在許七眼里,江暢只是用盡全力劈出了一刀。
但許睿臉色慘白。
他看到的不是江暢的刀,而是仿佛看到一條奔騰江河在眼前,咆哮著,摧毀著,裹挾著所有擋在面前的一切障礙,往前!往前!往前!
他在這一刀面前,何其渺小。
而他的靈根識海旋動,開始吸納天地靈氣。
生死一刻,許??嘈奕甑男逓槠凭?,達到筑基!
只是破境的驚喜連一瞬都沒有,江暢的刀掃斷他灌注所有靈氣的劍,掃過他的腰,平滑光整的將他腰斬!
江暢以刀撐地,喘著粗氣,身體內(nèi)空空如也,感覺下一秒就要散架。
這就是她穿越來的最大倚仗。
前世師父的那一縷刀意。
今日用了半縷。
就是這副作用……實在有點大……
這次,她真的連走一步路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許七嚇得癱坐在地上,全身的寒毛都炸了,一遍又一遍。
煉氣三層斬筑基!他一定是在做噩夢!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聲音發(fā)抖,神智都喪失了表達能力。
但這時江暢還是沒有撐住,忽然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許七驚疑不定觀察在地上掙扎爬起的江暢,他不確定江暢是不是又在裝死,于是他示意剩下的三個小弟上去試探。
隨從們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伸腳點了點江暢,發(fā)現(xiàn)這回是真的,于是飛起一腳把江暢掃出一米遠。
“七爺,七爺!她真廢了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許七仰天大笑,腿腳也有力氣了,看著江暢的目光充滿了亢奮貪婪:“江暢啊江暢,沒想到你是這么大的寶貝!尤物??!你一定是最禁得起爺玩的寶貝!”
“來人……”
他的話還在空中飄,人頭也在空中飛,血濺起三尺如涌泉。
有人從他身邊走過。
一襲云紋鑲邊紫衫,冰肌玉骨,行走間風姿卓越。
他唇角淺笑,仿佛什么都沒有做,仿佛只是路過這條街巷。
而他每經(jīng)過一個隨從身邊,人頭便隨之飛起,濺起的血卻沒有一滴沾染衣裳。
江暢靠著墻,視線模糊,焦點全在他的身上。
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。
“好久不見,你……果然變了許多。”他在江暢面前站定,笑容擴大,眼眉彎起如月,人畜無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