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然女子唯利,不要臉!”
江暢立在原地,“你知道我為何問你方才是仙長的意思嗎?”
道仆注視著她,“哦,為何?”
“若是仙長,我便找仙長算賬。既然是你的主意,日后我就找你?!?/p>
道仆臉色沉了下來,“就憑你?”
“嗯,我想殺你了?!?/p>
江暢目光灼灼,逼視著道仆:“給你一個機會,現(xiàn)在殺我?!?/p>
道仆陰沉著臉,面色變幻不定,卻不敢動。
“既然當(dāng)下你不敢。日后相見,還請需知,我想殺你。”
道仆看著在雨中穿著單衣的江暢,削瘦的年輕少女,面孔又小又白,一對丹鳳眼狹長如狐,凝視如淵,平靜的偽裝下隱約有蟄伏的兇獸。
道仆心中莫名有些慌亂。
江暢穿過中庭,穿過過道,穿過人山人海。
穿過那些訝然、驚疑甚至莫名畏懼的表情。
她撐著小小的傘,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,遇見了柳辭境。
“你不該收上明宗的賠償?shù)摹!?/p>
柳辭境從小就有一股書生氣,臉容柔和又清冷,舉止從容。
江暢不想理會,直接從柳辭境身邊走過。
“你相信我,”柳辭境一把拉住江暢的手臂:“小暢,我心里有你?!?/p>
江暢嘆了一口氣,轉(zhuǎn)身輕輕掙開柳辭境的手:“柳公子多慮了,既已選擇,何必念念不忘。”
柳辭境怔了怔,對江暢感到陌生:“小暢,你什么意思?”
“當(dāng)日斬緣,柳公子莫非不在場?不聲不響,難道不是已做了決斷?”
“小暢,我沒有辦法!”
“柳公子,我沒有怪你。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(quán)利,柳公子選了升仙大途,我當(dāng)然也應(yīng)當(dāng)另選大道?!?/p>
柳辭境面色慘白,如遭雷擊,只覺心中痛覺如種子,在身體內(nèi)寸寸生長,撕裂他。
他目光哀哀的,話一出口便哽咽:“小暢,待我成大道,一定回來與你續(xù)緣。你所有的委屈,我十倍百倍補償你!”
江暢微微難過,原主的情感影響著她。
“等你回來?那時也許你該叫我許夫人了。”
原主就是為此投湖自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