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年幼,江寧對一切都抱有幻想。
他想給江暢一個機會,一個不失去他的機會。
所以他定定望著江暢,等待著江暢沖上來觀察他的傷勢,慌亂又關(guān)心的問他有沒有受傷。
她會告訴他,她沒有辦法?;蛘?,她胸有成竹,確定不會傷他性命。
那么他可以對她表示理解。
但江暢只是垂下了手,甚至連視線都沒有和他對上。
江寧感覺時間過得很慢,慢到他都想了無數(shù)個理由為江暢辯解,但江暢仍舊沒看見他。
于是他失神地走到江暢身邊,輕聲地說:“姐,我沒事?!?/p>
江暢正扶起楚燕趙,卻仿佛沒聽見這句話。
“姐,我說,我沒事!”江寧拉高音量,強笑著說:“姐,你真厲害,太準(zhǔn)了,差之毫厘,可就要把阿寧的頭打炸啦。”
“姐,你很有把握對不對?”
他擠著笑臉說,目光卻委屈又悲傷。
江暢眉尖微蹙,只是說道:“江公子,結(jié)了賬就快走吧?!?/p>
江寧的笑容僵住,偏偏這時周黎冒出來,一副童真可愛的樣子來捅刀。
“有沒有把握很重要嗎?重要的是能不能承擔(dān)萬一失敗的代價吧。小師妹,要是我被劫持了,你會射出那一道符嗎?”
江暢看透他的小心思,無奈摸摸他的頭:“別鬧。”
江寧臉色慘白,這種失落的情緒很快化為憤怒,他指著江暢,哭著說道:“好,好!你已經(jīng)不是我姐姐了,你根本不在乎我會死是不是?”
江暢看著他稚嫩又哭泣的臉,沒有反駁。
或許他還小,還不明白為何她會對他失望。
從他說出讓她認(rèn)命的那時候起,他的姐姐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
或許他永遠不明白,或許他有一天會明白。而在他明白之前,江暢的弟弟也已經(jīng)死了。
年少不會永遠存在,所以也不應(yīng)該是原諒的理由。
見江暢默認(rèn),江寧崩潰了,他用全身力氣嘶吼著。
“不就是你認(rèn)為青虛山真?zhèn)鞯纳矸莺軈柡?!所以你就認(rèn)為不用依靠江家了嗎!”
“但是青虛山算什么!又破又小的宗門,就算真?zhèn)饔衷趺礃??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