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莽!你這個畜生!有本事沖老子來!”李四看著自己辛苦拉起的兄弟被趙莽帶人砍瓜切菜般放倒,他再也忍不住,揮舞著一把厚背砍刀,沖向趙莽,完全不顧兩側(cè)刺來的長矛!“來?。⒘宋?!拿我的人頭去領(lǐng)賞!去換你的狗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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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李四帶著刻骨恨意沖來,趙莽心中的恐懼瞬間壓倒了愧疚。他看到了李四眼中的死志,也看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機會!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求生的本能徹底湮滅了最后一絲兄弟情誼!
“殺!”趙莽發(fā)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,紅著眼睛迎了上去!兩把刀狠狠撞在一起!火星四濺!
趙莽的刀法本就兇悍,此刻在恐懼和瘋狂的驅(qū)使下,更是招招搏命。李四雖然勇猛,但心已死,招式間充滿了同歸于盡的絕望,反而破綻更多。
幾個回合后,趙莽抓住李四一個劈砍過猛的破綻,腰刀刁鉆地一撩!
噗嗤!
刀鋒狠狠斬入了李四的肋下!鮮血狂涌!
李四身體一僵,難以置信地看著插在自己肋下的刀,又看向趙莽那張因恐懼和瘋狂而扭曲的臉。“莽…弟…你…真下得去手…”他眼中的恨意如同實質(zhì),卻又帶著一種極致的悲哀和幻滅。他拼盡最后力氣,一刀砍向趙莽肩膀,卻被趙莽側(cè)身躲開。
趙莽猛地拔出刀,看著李四踉蹌后退,鮮血染紅了大片地面。他眼中閃過一絲劇痛,但隨即被更深的瘋狂取代。他不能停!必須徹底了結(jié)!他怒吼著,再次撲上,刀光斬向李四的脖頸!
咔嚓!
一顆怒目圓睜的頭顱滾落在地。
趙莽站在原地,大口喘著粗氣,渾身浴血,他看著李四倒下的無頭尸體,又看了看自己手中滴血的刀,胃里翻江倒海,但他強行忍住了。他不能吐,不能軟弱!他需要這顆人頭!他需要這份“投名狀”!
他顫抖著,用刀尖挑起李四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,高高舉起,用盡全身力氣嘶吼,聲音嘶啞變形:“叛逆頭目李四!伏誅!”吼聲在血腥的巷子里回蕩。他親手斬斷了過往,也斬碎了自己。從今往后,他只是一個為了活命而沾滿兄弟鮮血的、卑劣的幸存者。
城西一處軍營發(fā)生嘩變。負責鎮(zhèn)壓的,是原該營主官,校尉王五。嘩變士兵中領(lǐng)頭鼓噪的,是他一手提拔起來、視若子侄的得力伍長——張誠。
王五穿著那身代表“歸順”的冰凰衛(wèi)外甲,站在軍營校場上。看著轅門內(nèi)那些曾經(jīng)熟悉的面孔,此刻卻穿著雜亂的軍服,舉著武器,臉上充滿了憤怒和迷茫。他心如死灰。
名單上“張誠”的名字,像一根冰冷的針,扎在他的心上。
“小誠…這孩子…怎么這么糊涂…”他想起張誠剛?cè)胛闀r瘦小的樣子,想起自己手把手教他刀法,想起他立了功自己比他還高興。張誠一直叫他“頭兒”,對他忠心耿耿。
“大勢已去…王爺死了,屠將軍死了…反抗是死路一條…”王五是個老兵,他比趙莽更清醒地認識到龍戰(zhàn)勢力的徹底崩塌。長公主展現(xiàn)的力量和冷酷,讓他生不出半點僥幸。
“我不動手…自然有別人來動手…”這個念頭冰冷而現(xiàn)實。他不去鎮(zhèn)壓,長公主會派別人來,可能是伏羲,可能是冰凰衛(wèi),甚至可能是其他急于立功的同僚。到時候,整個軍營會被血洗,張誠一樣會死,而且可能死得更慘,自己也會因為“不作為”甚至“同情叛黨”而被清算。
“我動手…或許還能…少死幾個…”一絲微弱的、自欺欺人的念頭浮現(xiàn)。王五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,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冰冷。他深吸一口氣,拔出了佩劍,聲音干澀卻異常平穩(wěn),仿佛在執(zhí)行一項與己無關(guān)的任務:“軍營將士聽著!放下武器,出營投降!本官以性命擔保,只究首惡,脅從不問!負隅頑抗者,軍法從事,就地格殺!”他刻意用了“軍法”二字,仿佛在給自己找一個冷酷的理由。
轅門內(nèi),張誠聽到外面王五那熟悉的聲音,如同五雷轟頂。他沖到營墻上,看著下面那個穿著冰凰衛(wèi)甲胄、曾經(jīng)如同父親般的主官,悲憤地大喊:“頭兒!是我們啊!是您一手帶出來的兵!王爺對我們恩重如山,如今遭奸人所害,我們只想討個公道!您不幫我們就算了,還要帶兵來殺我們?!您忘了您教我們的忠義了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