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…謝你…”
她的手臂收得更緊:
“謝…謝你…把我…從那個(gè)…活死人墓里…拖出來…”
“謝…謝你…讓我…終于…不再是…鎮(zhèn)南王府的…未…亡…人…”
“未亡人”三個(gè)字,狠狠砸在寂靜的廳堂里,也砸在伏羲的心上。刀疤劉張著嘴忘了合攏,老周眼神復(fù)雜地嘆息,寒翎默默垂眸,趙莽王五更是將頭深深低下。
龍曦月的聲音帶著壓抑了太久太久的痛苦與此刻決堤般的釋放:
“那金絲籠…那刻著‘龍戰(zhàn)亡孫之妃’的冰冷牌位…那日復(fù)一日的…假面…”
“每一口呼吸…都帶著…腐朽的…味道…”
“是你…在寒潭里…抓住了我的手…”
“是你…用那桿槍…撕碎了…困住我的…牢籠…”
“伏羲…我…自由了…”
她的囈語斷斷續(xù)續(xù),帶著醉酒的含糊,但那份深埋心底的絕望、被解救的感激、以及對(duì)“自由”二字近乎貪婪的眷戀,毫無保留地傾瀉出來。滾燙的淚水,無聲地濡濕了伏羲的肩頭。
伏羲僵硬的身體緩緩放松。他感受到懷中女子那沉重過往帶來的傷痕,以及此刻卸下枷鎖后脆弱的靈魂。他抬起手,有些生疏卻無比輕柔地,撫了撫她微微顫抖的背脊,聲音低沉而堅(jiān)定,如同承諾:“都過去了,曦月。你是龍曦月,只是龍曦月?!?/p>
龍曦月似乎聽到了這聲呼喚,在他頸窩依賴地蹭了蹭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,緊抱著他的手臂卻絲毫沒有放松。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,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傳來——她竟在伏羲懷中,卸下了所有防備與重負(fù),沉沉睡去。
刀疤劉撓撓頭,聲音壓得極低:“乖乖…咱長公主殿下…這是真把心窩子都掏出來了…”
寒翎眼中是濃濃的心疼與了然,默默取來厚實(shí)的雪狐裘,輕柔地蓋在龍曦月身上,動(dòng)作小心翼翼,生怕驚醒了她來之不易的安眠。
老周等人收拾著殘局,目光掃過抱著長公主的伏羲,眼神中的敬畏更深了一層。能讓這位冰山般的祖巫血脈繼承者,在醉意中卸下所有心防,袒露最深的脆弱與感激…此子,已然成為她靈魂深處不可替代的錨點(diǎn)。
伏羲保持著姿勢,一動(dòng)不動(dòng)。他能感受到懷中女子沉睡中微微蹙起的眉頭,仿佛在夢(mèng)中仍與過去的陰影糾纏。肩頭的重量與溫?zé)崛绱苏鎸?shí),窗外的風(fēng)雪呼嘯仿佛成了遙遠(yuǎn)的背景音。
鎮(zhèn)南王府“未亡人”的冰冷牌位,已在今夜被美食、美酒與真情徹底擊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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