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(shù)日后,七皇子龍霄帶著兩名貼身侍衛(wèi),來到了不空苑那扇低調(diào)卻奢華的大門。他看著門口停著的各式華麗馬車,眉頭緊鎖??諝庵酗h來的異域香風(fēng),讓他覺得有些不適。
他通報(bào)了姓名和來意:求見亡無臉先生,被引到了一間偏廳等候。然而,出來見他的,卻不是亡無臉。
珠簾輕響,香風(fēng)襲來。蒼井不空在一名侍女的陪伴下裊裊娜娜地走出,而她身后,亦步亦趨跟著的,正是一臉倨傲、仿佛自己是此地男主人的大皇子龍淵。
“喲,我當(dāng)是哪位貴客指名要見亡無先生呢?!饼垳Y搶先開口,語氣充滿了嘲諷,“原來是七弟啊。怎么?你那和伏羲合伙開的、快要關(guān)門大吉的小酒館,終于撐不住了?想到這兒來討份活兒干?可惜啊,這兒端茶送水的活兒,估計(jì)你都干不了?!?/p>
龍霄強(qiáng)壓下心頭的怒火,無視龍淵的挑釁,目光直視蒼井不空,保持著一份皇子應(yīng)有的克制與禮節(jié):“蒼井姑娘,本王今日前來,并非為私事。乃是以伏羲酒館合伙人的身份,想與亡無臉先生探討一下商業(yè)經(jīng)營之道。貴苑開業(yè)以來,手段非凡,引得帝都風(fēng)氣為之變幻,本王甚是好奇。只是…似乎有些過于急功近利,影響了南市諸多商鋪的正常營生,其中也包括本王的酒館。不知能否請亡無先生出面一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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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井不空掩口輕笑,笑聲如銀鈴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:“七皇子殿下真是愛說笑?!彼⑽?cè)身,展示著身后奢華的環(huán)境,“我們不空苑做的可是正經(jīng)的‘文化交流’生意,不過是讓貴國的諸位大人們在公務(wù)之余,有個(gè)放松身心的雅致去處罷了。大家各憑本事吸引客人,何來‘急功近利’一說呢?”
她眼波流轉(zhuǎn),故意在“放松身心”和“雅致去處”上加了重音,隨即又瞥了一眼身旁面露得意的龍淵,語氣變得更加“無辜”且暗藏機(jī)鋒:“難道說…殿下酒館的生意不好,不是因?yàn)樽约业木撇瞬缓峡谖?,反而是因?yàn)槲覀冞@里的客人太多、太受歡迎了嗎?還是說…”
她故意拖長了語調(diào),聲音柔媚得能滴出水來:“殿下是覺得,我們這里…搶了某些特定客人的心,比如…某些原本該去您那里喝酒談?wù)拢缃駞s更愿意來不空苑聽聽小曲、聊聊風(fēng)月的…大人物?”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龍淵。
這話惡毒至極!既徹底否認(rèn)了不正當(dāng)競爭,將龍霄的指責(zé)定義為“輸不起”,又毫不掩飾地暗示龍淵就是那個(gè)被“搶走”的客人,直接挑撥兩位皇子的關(guān)系,更暗諷龍淵沉溺風(fēng)月、不分正業(yè)。
龍淵果然瞬間炸毛,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,一步跨到龍霄面前,手指幾乎戳到他的鼻子:“龍霄!你聽見沒有?是你自己沒本事!守不住客人!倒跑來這里含沙射影,誣陷不空苑?還敢牽扯到本皇子?我看你就是嫉妒!嫉妒不空姑娘的才情,嫉妒本皇子能找到如此紅顏知己!伏羲那個(gè)鄉(xiāng)巴佬不在,你就成了沒頭的蒼蠅?趕緊給我滾!再敢來不空苑撒野,別怪本皇子不顧兄弟情面!”
龍霄氣得臉色鐵青,拳頭緊握,指甲幾乎嵌進(jìn)掌心。龍淵的愚蠢和蒼井不空的陰險(xiǎn),讓他感到一陣惡心和無力。他知道,在這里,道理是講不通的。
他深吸一口氣,強(qiáng)行壓下翻涌的氣血,目光冰冷地掃過龍淵那張因縱欲和憤怒而扭曲的臉,最終定格在蒼井不空那看似無辜、實(shí)則寫滿算計(jì)的眼眸上。
“大皇兄,”他的聲音冷得如同寒冰,“請你自重身份,別忘了你代表的是皇家顏面!蒼井姑娘…”他頓了頓,語氣森然,“但愿貴苑的‘本事’,真如你所說,只在‘風(fēng)月’之內(nèi)。但愿你們賺取的每一枚金幣,都如你這廳堂一般…‘干凈’。”
說完,他猛地轉(zhuǎn)身,袍袖帶起一陣?yán)滹L(fēng),不再理會(huì)身后的一切。
就在他即將踏出偏廳門檻時(shí),蒼井不空那柔媚入骨、卻又帶著赤裸裸嘲諷的聲音再次追了上來:“七皇子殿下慢走哦~歡迎您下次…真的來喝酒聽曲呀?不過…”她輕笑一聲,“恐怕我們這兒最便宜的清酒,也得抵上您酒館幾十壇‘二鍋頭’了吧?殿下怕是…真要破費(fèi)了呢?!?/p>
“哈哈哈!說得好!”龍淵爆發(fā)出一陣暢快淋漓的、愚蠢而刺耳的大笑。
龍霄的腳步?jīng)]有絲毫停頓,但挺直的背影卻僵硬如鐵。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燒紅的烙鐵上。這份屈辱,不僅是對他個(gè)人,更是對伏羲的產(chǎn)業(yè),乃至對帝國清醒之士的嘲弄。他緊緊抿著唇,將今日的一切,牢牢刻在了心里。烏云,已然壓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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