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羲(阿棄)與小漁那倉促而簡陋的婚禮,并未能如林老漢所期盼的那般悄然無聲。在這閉塞的小山村,一點風(fēng)吹草動都能迅速傳開,更何況是村長早已“內(nèi)定”的女子突然嫁人這等大事。
消息如同長了翅膀,第二天下午便已飛入了村長那頗為氣派的青石大院。
“什么?!林小漁那個賤婢,竟敢背著老子嫁人了?!”一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貓般尖利刺耳的咆哮從院內(nèi)響起。年過百歲、卻因粗淺煉體術(shù)而顯得比實際年齡稍年輕些,但依舊面色蠟黃、眼袋浮腫的村長趙富貴,氣得將手中的白玉鼻煙壺狠狠摔在地上,砸得粉碎!
他覬覦林小漁那鮮嫩靈秀的模樣已久,早已視其為禁臠,只等期限一到便強(qiáng)行納入房中,如今竟被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截了胡?這簡直是在打他趙富貴的臉!在這清河村,他就是土皇帝,豈能容忍此等事情發(fā)生!
“豈有此理!真真是豈有此理!”趙富貴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山羊胡一翹一翹,“備車!叫上所有人!我倒要看看,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,敢動我趙富貴看上的人!”
不一會兒,村長的豪華馬車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護(hù)衛(wèi)簇?fù)硐?,氣勢洶洶地直奔村尾林老漢家。這些護(hù)衛(wèi)個個手持棍棒柴刀,雖無章法,但仗著人多勢眾,臉上都帶著兇悍之氣。
馬車吱呀一聲停在籬笆小院外,趙富貴在兩個家丁攙扶下,顫巍巍地下了車,陰沉著臉,一腳踹開那簡陋的柴門!
“林老栓!給老子滾出來!還有那個小賤人!連同那個野男人,一起滾出來受死!”趙富貴叉著腰,尖聲叫罵道。
林老漢聞聲連滾帶爬地從屋里出來,臉色慘白,噗通一聲就跪下了:“村…村長大人息怒?。 ?/p>
小漁也嚇得跟了出來,臉色同樣蒼白如紙,下意識地躲到了剛剛聞聲走出屋門、一臉茫然的伏羲身后。
趙富貴一眼就看到了伏羲。見他雖然身材高大,但面容俊朗卻眼神空洞,穿著破舊的粗布衣,站在那里似乎還有些呆愣,頓時氣更不打一處來,鄙夷道:“就是這個傻子?林小漁,你寧愿嫁給這么個來路不明的傻子,也不愿從了老夫?真是給臉不要臉!”
他大手一揮:“來人!把這個傻子給我打斷腿扔出去!把林小漁給我綁回府里!”
“是!”眾家丁獰笑著應(yīng)聲,揮舞著棍棒就沖了上來。
林老漢磕頭如搗蒜:“村長開恩啊!小漁她已經(jīng)成婚了,是明媒正…是成了婚的??!求您高抬貴手吧!”
但憤怒的趙富貴哪里聽得進(jìn)去。
眼看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彪悍家丁,掄起棍子就朝著伏羲的腿狠狠砸去!
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!
一直茫然看著這一切、似乎無法理解發(fā)生何事的伏羲,或許是那呼嘯而來的棍棒觸動了某種戰(zhàn)斗本能,或許是那濃烈的惡意刺激了他受損的神魂…
他并沒有做出什么精妙的招式,只是似乎被那沖來的家丁驚擾到了,下意識地、有些煩躁地向前…邁了一步。
這一步,看似平常。但落在他腳下,卻仿佛重若千鈞!轟!地面微微一震!那沖來的家丁只覺得一股無形的氣浪撲面而來,仿佛撞上了一堵正在移動的鐵墻,手中棍棒“咔嚓”一聲斷裂,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,砸倒了后面三四個人,哎呦慘叫聲頓時響成一片!
“嗯?”伏羲似乎覺得撞開了什么東西,疑惑地偏了偏頭,動作甚至有些笨拙。他繼續(xù)向前,似乎想看看門口那輛華麗的馬車是什么東西。
“媽的!還敢反抗!一起上!”其他家丁又驚又怒,再次蜂擁而上,棍棒柴刀齊齊往伏羲身上招呼!
砰砰砰!咔嚓!咔嚓!令人牙酸的擊打聲和斷裂聲不絕于耳!
然而,讓所有家丁和趙富貴目瞪口呆的是:那些棍棒砸在伏羲身上,如同砸在金剛石上,紛紛斷裂!那些柴刀砍在他身上,只留下淡淡白痕,甚至迸濺出幾點火星!伏羲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!他只是有些不耐煩地?fù)]了揮手,像是驅(qū)趕煩人的蒼蠅。
但他那經(jīng)過地脈熔爐千錘百煉、九轉(zhuǎn)金身訣已達(dá)煉筋中期的肉身,其力量何其恐怖?即便只是隨意揮手,帶起的風(fēng)壓也如同小型風(fēng)暴!“??!”“噗!”沖上來的家丁如同被狂奔的蠻牛撞上,慘叫著四散倒飛出去,斷胳膊斷腿者不在少數(shù),一個個摔在地上哀嚎翻滾,再也爬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