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5章 擊殺雪狼王（第3頁）

死亡的氣息，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濃烈。

“來啊！畜生們！”他嘶啞地咆哮著，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瘋狂。他猛地彎腰，從狼王尸體旁一頭倒斃的雪狼身上，硬生生拔出了一根被折斷的粗壯狼牙！那斷裂的狼牙足有小臂長短，尖端依舊鋒利，如同最原始的骨匕。

沒有武器，那就用敵人的骨頭！

一頭雪狼從正面撲來，巨大的狼吻直噬咽喉！伏羲不退反進，身體猛地一矮，險之又險地避開獠牙，同時將手中粗糲的狼牙斷骨，狠狠捅出！噗嗤！斷骨深深刺入魔狼相對柔軟的腹部！

“嗷！”雪狼發(fā)出凄厲的慘嚎，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伏羲一起翻滾出去。

更多的雪狼撲上！利爪撕開他后背的皮肉，獠牙咬向他的手臂！伏羲在雪地和狼尸堆中翻滾、掙扎，每一次翻滾都帶起一蓬血雨，每一次格擋都伴隨著骨裂般的劇痛。他手中的狼牙斷骨瘋狂地揮舞、捅刺、劈砸！每一次攻擊都帶起凄厲的狼嚎和飛濺的血肉！

他抓起地上的凍土和碎冰，狠狠砸向撲近的狼眼！他利用狼尸作為盾牌，抵擋致命的撲咬！他用牙齒狠狠咬住一頭咬住他手臂的雪狼耳朵，硬生生撕扯下來！滾燙的狼血灌入口腔，腥咸無比。

戰(zhàn)斗徹底失去了任何技巧與美感，只剩下最原始、最野蠻的搏殺。伏羲完全憑借著九轉(zhuǎn)金身訣第一轉(zhuǎn)帶來的堅韌體魄和那燃燒靈魂的不屈意志在支撐。他身上的傷口多到數(shù)不清，左臂被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，白骨森森，右腿被咬穿，鮮血如注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郁的血沫，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。

雪谷變成了真正的修羅場。積雪被徹底染成了暗紅與污黑的混合體，破碎的狼尸、斷裂的骨頭、飛濺的內(nèi)臟隨處可見，濃烈的血腥味幾乎凝成實質(zhì)，連狂暴的風(fēng)雪都無法吹散。

伏羲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頭，十頭？二十頭？還是更多？他只知道機械地揮舞手臂，機械地躲避，機械地將手中的“武器”送入撲來的敵人身體。意識在劇痛和失血中漸漸模糊，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。

終于，當(dāng)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，將沾滿碎肉和腦漿的狼牙斷骨，狠狠捅進最后一頭撲上來的雪狼眼窩，并用力攪動時——

“嗷嗚……”那雪狼發(fā)出一聲微弱而絕望的嗚咽，龐大的身軀抽搐著倒下，壓住了伏羲半邊身體。

風(fēng)雪依舊在呼嘯。

但整個雪谷，除了風(fēng)聲，再無其他聲響。

所有的雪狼，都倒下了。狼王的尸體在中央，周圍是層層疊疊、形態(tài)各異的狼尸。

伏羲被壓在狼尸下，只有半邊臉露在外面。冰冷的雪沫落在滾燙的臉上，帶來一絲微弱的刺激。他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。全身的傷口都在無聲地流血，帶走他最后的體溫和生機。視野被血色籠罩，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片狼藉的暗紅雪地。

結(jié)束了……狼群……全滅了……

這個念頭如同最后的燭火，在即將熄滅的意識中閃過。

他贏了。慘勝。但代價，是死亡本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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