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描述的殺人過程,聽起來像是一時激憤下的過失殺人。
“就你一個人?趙峰沒參與?”孫建軍緊盯著他。
“趙峰?”劉偉愣了一下,隨即搖頭,“沒有…他不知情…是我一個人干的…”
“那現(xiàn)場那些布置呢?紅圈?那些鬼畫符?也是你一個人弄的?”
“是…是我弄的…”劉偉低下頭,“我當時害怕極了…就想弄得像傳說里那樣,是鬼魂干的…這樣就不會懷疑到我…”
他的供述,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。一個長期被霸凌的少年,積怨爆發(fā),失手殺人,然后偽造現(xiàn)場。
但陸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太順了。一個驚慌失措的高中生,在殺人后,還能那么冷靜地布置出那么一個充滿儀式感的現(xiàn)場?
“你用什么東西勒的他?”陸野突然問。
“就…就地上那根舊繩子…”
“什么樣的繩子?多粗?什么材質?”
“就…普通的麻繩吧…有點粗…”劉偉比劃了一下,眼神有些閃爍。
“勒的時候,他掙扎了嗎?”
“掙扎了…但很快就不動了…”
“你勒了他多久?”
“不…不記得了…可能幾十秒?一分鐘?”
“他指甲縫里的衣物纖維是哪來的?”
“?。坷w維?”劉偉一臉茫然,“不…不知道啊…可能掙扎的時候抓到我衣服了?”
他的回答開始出現(xiàn)漏洞。法醫(yī)劉敏說過,張超指甲里的纖維不屬于劉偉當時穿的衣服材質。而且,如果是面對面激烈掙扎,痕跡應該更明顯,而不是那么輕微。
陸野和孫建軍交換了一個眼神。這小子,沒完全說實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