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03章 三大勢力的分布（第1頁）

牧野指尖摩挲著工分手環(huán)的邊緣，目光掃過中年男人長袍下擺沾著的機油漬——那不是普通機械維修的油污，而是混合了某種特殊金屬粉末的痕跡，和他在研究所見過的機械教派改造零件上的殘留物有些相似。他沒立刻答應(yīng)，只是反問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怎么知道我們在找咸陽墟？”

中年男人搓了搓手，臉上堆著討好的笑：“大家都叫我老油子，在鋼鐵之城混了五年，消息靈通得很。至于咸陽墟……最近不少人都在找這個地方，你們倆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，身上帶著廢墟勘探的土味，不是普通幸存者。”他這話半真半假，既沒暴露自己的信息，又給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。

方小妖突然上前一步，指尖在老油子手腕上看似無意地碰了一下——那里藏著一個微型通訊器，正微弱地閃爍著信號。她笑著說：“老油子？名字倒是挺貼切。行，我們雇你了，但得先帶我們?nèi)ト剂瞎?yīng)商那，事成之后再給工分。要是敢耍花樣……”她晃了晃手里的電磁脈沖筆，那是她用五十工分兌換的小玩意，能干擾百米內(nèi)的電子設(shè)備，“你這通訊器可就廢了。”

老油子臉上的笑容一僵，隨即又恢復(fù)自然：“姑娘放心，我老油子做生意最講誠信！跟我來，燃料供應(yīng)商在交易所和機械教派的交界區(qū)，那邊價格公道，就是得小心點，別亂看亂摸?！?/p>

三人沿著街道往西走，越往前走，周圍的景象越發(fā)生變。交易所區(qū)域的棚屋雖然簡陋，但還算規(guī)整，而到了交界區(qū)，房屋開始變得怪異——不少棚屋的墻壁上鑲嵌著齒輪、管道，甚至有幾戶人家的門是用舊時代的機械閥門改造的，轉(zhuǎn)動時發(fā)出“咔嗒咔嗒”的聲響。偶爾有行人路過，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機械改造的痕跡：有的手臂是銀光閃閃的機械義肢，有的眼睛是閃爍著紅光的電子眼，還有一個人的后背上背著一個小型蒸汽機，突突地冒著白氣。

“這就是機械教派的地盤邊緣了?！崩嫌妥訅旱吐曇?，“他們信奉‘機械飛升’，覺得血肉之軀是累贅，只要有工分，就會找教派的‘改造師’換機械零件。不過他們性情古怪，最討厭別人盯著他們的改造部位看，你們可得注意點?！?/p>

話音剛落，一個穿著黑色教袍、臉上嵌著三道金屬條的男人迎面走來。他的目光掃過牧野和方小妖，在看到方小妖手里的電磁脈沖筆時，眼睛里的紅光驟然變亮，停下腳步沉聲道：“外來者？攜帶違禁設(shè)備，按照教派規(guī)矩，設(shè)備沒收，人……要接受‘凈化’?！?/p>

方小妖立刻將電磁脈沖筆揣進兜里，挑眉道：“什么違禁設(shè)備？這就是個普通的維修工具。你們教派還管別人帶什么工具？”

“能干擾機械信號的，就是違禁品！”黑袍男人上前一步，機械義肢“咔嚓”一聲彈出鋒利的刀片，“要么交出來，要么……我?guī)湍恪　鰜??！?/p>

牧野不動聲色地擋在方小妖身前，手按在背后的秦式弩上：“我們是來交易的，不想惹麻煩。但如果有人非要找事，我們也不怕?！彼摹暗孛}感知”悄然展開，能感覺到黑袍男人機械義肢里的能量流動——那是一種不穩(wěn)定的工分轉(zhuǎn)化能量，只要擊中關(guān)節(jié)處的能量節(jié)點，這只義肢就會暫時失效。

老油子趕緊上前打圓場：“這位是教派的執(zhí)法者大人，他們是我的客人，不懂規(guī)矩，我這就讓他們收起來！”他一邊說，一邊給牧野使眼色，“咱們先去交易，別在這起沖突，機械教派的人瘋起來連交易所都敢懟。”

黑袍男人盯著牧野看了幾秒，似乎察覺到他身上的威脅，最終冷哼一聲，收起刀片：“下次再讓我看到，別怪我不客氣?！闭f完，轉(zhuǎn)身快步離開。

直到黑袍男人走遠，老油子才松了口氣：“嚇?biāo)牢伊耍@些教派的人就是瘋子！走吧，燃料供應(yīng)商就在前面?！?/p>

又走了幾十米，前方出現(xiàn)一個用油罐搭建的簡陋店鋪，門口掛著“老周燃料”的牌子。店主是個留著絡(luò)腮胡的壯漢，正坐在門口擦著一把改裝霰彈槍?？吹嚼嫌妥訋е烈昂头叫⊙^來，咧嘴笑了笑：“老油子，又帶客人來了？這次要多少燃料？”

“先看看價格，要最純凈的柴油，越多越好。”老油子說著，拉著店主走到一旁低聲交談。牧野則趁機觀察四周，發(fā)現(xiàn)店鋪斜對面就是暴徒幫的地盤——那里的棚屋上都貼著帶血的刀形標(biāo)志，幾個光著膀子、身上紋著紋身的壯漢正圍著一個小販要錢，小販不給，就被他們一腳踹倒在地，搶走了工分手環(huán)。

“北邊就是暴徒幫的核心區(qū)域了?！狈叫⊙郎惖侥烈岸呅÷曊f，“他們沒什么規(guī)矩，就靠搶。剛才那幾個搶手環(huán)的，估計是在‘收日結(jié)’?？磥磉@鋼鐵之城，真是三方各占一角，互相牽制又互相敵視?！?/p>

牧野點了點頭，目光落在老油子和店主身上。他注意到老油子在和店主交談時，偷偷做了個奇怪的手勢——食指和中指并攏，在胸前畫了個圈。這個手勢，他好像在剛才那個黑袍男人的教袍袖口上見過。

看來這個老油子，不僅僅是個普通向?qū)敲春唵?。他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？帶他們來這里，又有什么目的？牧野心里的警惕更深了，表面上卻不動聲色，等著老油子和店主談完價格。三大勢力的輪廓已經(jīng)清晰，但鋼鐵之城隱藏的秘密，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