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3章 稀有金屬的工分價值（第1頁）

車庫里的空氣還飄著機油和輻射塵混合的味道，方小妖的機器人安靜地站在角落，光學(xué)鏡頭偶爾閃爍一下，像在打量牧野。他沒接方小妖的手，反而往后退了半步，短刀依舊攥在手里——剛才這女孩用電磁槍逼退掠奪者的樣子，看著甜，實則比廢墟里的變異鼠還難捉摸。

“合作。”方小妖也不尷尬，收回手揣進公主裙的口袋里，直截了當，“我提供情報和裝備，你負責勘探路線、破解可能的地形陷阱——畢竟你能‘摸’出東西的來歷，廢墟里的危險應(yīng)該瞞不過你。”

她頓了頓，指尖在口袋里敲了敲，像在算賬：“找到的東西，工分三七分。我七，你三。”

“不可能?！蹦烈跋攵紱]想就拒絕，聲音冷得像車庫里的鋼筋，“情報和裝備能值七分？我要是自己找，頂多費點時間。”

方小妖挑了挑眉，從皮帶的工具袋里掏出個巴掌大的屏幕，按了兩下，上面跳出一張模糊的地圖——灰色的廢墟輪廓里，一個紅色標記格外顯眼，旁邊標著“舊時代數(shù)據(jù)中心（未探索）”。

“普通的東西當然不值，但這里不一樣?！彼哑聊贿f到牧野面前，指尖點在紅色標記上，“這地方在輻射區(qū)核心邊緣，十年前就有人想找，可入口被三層機械門封死了，里面的防御系統(tǒng)還在運行——不是那種靠蠻力能砸開的破鎖，是舊時代的虹膜+機械齒輪雙重封鎖，沒有精準的破解程序，就算有炸藥也炸不開?！?/p>

牧野的目光落在“數(shù)據(jù)中心”四個字上。他知道這種地方——舊時代存儲重要信息的地方，里面可能有未被輻射損壞的硬盤、服務(wù)器，甚至是……能激活更多工分功能的技術(shù)資料。但他沒立刻松口，只是伸手碰了碰屏幕上的地圖。

沒有閃回畫面，畢竟屏幕是方小妖的東西。但他能感覺到，地圖上紅色標記的位置，似乎藏著某種微弱的能量——不是金屬的冷硬，也不是變異體的兇戾，是一種……有序的、帶著“規(guī)則”感的能量，和他激活工分系統(tǒng)時的淡藍光很像。

“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數(shù)據(jù)中心？”牧野追問，手指還停在屏幕上，“又怎么確定里面有工分？”

“我爸以前是數(shù)據(jù)中心的工程師?！狈叫⊙恼Z氣輕描淡寫，像在說今天的天氣，“他死前給我留了半張門禁卡和這張地圖，說里面的‘核心數(shù)據(jù)庫’，藏著‘能讓廢墟變樣子’的東西。至于工分……”

她拿回屏幕，按了個隱藏按鈕，地圖旁邊跳出一行小字：【預(yù)估工分價值：最低5000，上限未知（含未解鎖技術(shù)資料）】。

牧野的瞳孔縮了縮。5000工分——剛才那塊磁鋼才120，這數(shù)據(jù)中心的價值，抵得上四十多塊高純度磁鋼，足夠在安全區(qū)買一套帶過濾系統(tǒng)的房子，甚至能兌換更高級的防御裝備。

“但我搞不定入口的機械鎖，也沒法確定里面的地形?！狈叫⊙哑聊皇掌饋?，重新看向牧野，眼神里多了點認真，“你的能力能‘摸’出東西的歷史，說不定能找到機械鎖的備用觸發(fā)點；而且你能感知危險，數(shù)據(jù)中心里說不定有沒腐爛的自動防御機器人，沒有你，進去就是送死?！?/p>

她又補充了一句，帶著點狡黠：“當然，你也可以自己去試。但我得提醒你，上周有個掠奪者團伙帶了十個人、三架改裝機器人去，結(jié)果沒一個出來的——防御系統(tǒng)啟動后，里面的高溫直接熔了他們的外骨骼?！?/p>

牧野沉默了。他知道方小妖沒說謊——廢墟里的未探索區(qū)域，從來都是高風險高回報，數(shù)據(jù)中心這種地方，單憑他一個人，就算能找到入口，也未必能活著出來。

他抬頭看向方小妖，目光掃過她肩上的電磁槍，又看向角落里的機器人：“裝備怎么提供？你的電磁槍和機器人，能支撐到數(shù)據(jù)中心嗎？”

“放心。”方小妖拍了拍機器人的外殼，機器人的光學(xué)鏡頭閃了閃，伸出機械臂遞過來一把改裝過的弩——弩身是金屬的，箭槽里裝著帶倒刺的金屬箭，箭頭上還裹著一層淡紫色的涂層，“這是電磁弩，箭頭上涂了干擾劑，能讓普通的防御機器人短路。我的機器人能扛五十公斤的裝備，還能當臨時盾牌用。”

牧野接過電磁弩，掂了掂重量，手感比他平時用的破弩穩(wěn)多了。他又摸了摸箭頭上的干擾劑，指尖傳來微弱的電流感——和方小妖那把電磁槍的能量很像。

“工分五五分?！蹦烈疤а郏Z氣沒了剛才的冷硬，多了點商量的余地，“我負責勘探和主攻，你負責破解和防御。風險對半擔，工分也該對半分?！?/p>

“四六?！狈叫⊙⒖谭瘩g，晃了晃手里的門禁卡，“我有門禁卡，還能破解程序，少我一步都進不去。我六，你四。這是底線?！?/p>

車庫外的風又刮起來了，吹得頭頂?shù)钠贫窗l(fā)出“嗚嗚”的響。牧野看著方小妖手里的門禁卡，又想起數(shù)據(jù)中心里可能藏著的工分和技術(shù)資料，最終點了點頭：“可以。但如果遇到超出預(yù)期的危險，我有權(quán)隨時中止合作?！?/p>

“成交！”方小妖眼睛一亮，立刻把門禁卡塞進牧野手里，“現(xiàn)在就走？輻射區(qū)核心邊緣的夜晚更危險，我們得在天黑前趕到數(shù)據(jù)中心附近的臨時掩體?！?/p>

牧野接過門禁卡，指尖碰到卡片的瞬間，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——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，把卡片塞進一個小女孩的手里，笑著說：“小妖，等爸爸回來，咱們就用這個打開數(shù)據(jù)中心，讓這里的燈重新亮起來……”

畫面一閃而逝，像被風吹散的煙。牧野攥緊門禁卡，抬頭看向已經(jīng)在收拾裝備的方小妖，她的背影對著光，公主裙的裙擺上，機油的痕跡像星星。

“走。”牧野把電磁弩背在背上，抓起地上的探測儀，“先去看看你的臨時掩體?！?/p>

方小妖的機器人率先動了起來，機械臂扛起一個裝滿工具的背包，跟在方小妖身后。三人一機器人的身影，很快消失在車庫外的廢墟陰影里，朝著輻射區(qū)核心的方向走去——他們的第一個項目，正式啟動。

只是牧野沒說，剛才碰門禁卡時，他除了看到方小妖的爸爸，還隱約“摸”到了數(shù)據(jù)中心深處的東西——一種帶著金屬冷意的、正在“沉睡”的能量，像一頭蟄伏的野獸，等著有人闖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