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河瀉——”
劍勢再變,無盡的劍意化作席卷一切的洪流。
“——夢!”
“照徹萬川!”
最后的終結(jié)之技綻放,劍光過處,步離人的身軀連同他們那點可憐的豐饒賜福,在專門克制豐饒的「塑月」劍下,如同被投入烈陽的冰雪,瞬間汽化,連半點殘骸都未曾留下。唯有劍招余勢在地面留下的、如同冰山般的巨大不規(guī)則冰晶,在月光下閃爍著森然寒光,證明著這里曾發(fā)生過一場瞬間終結(jié)的殺戮。
鏡流收劍而立,眼罩并未戴回,她望著那璀璨依舊的金人巷方向,心中百感交集,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,身影再次隱入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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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日上三竿。
星穹列車組下榻的招待所內(nèi),三月七抱著被子睡得天昏地暗,嘴里還嘟囔著:“…本姑娘…還能喝…”
另一邊,穹的房間里,瓦爾特·楊早已起床,看著隔壁床上裹成一團的“穹卷”,無奈地搖了搖頭,先行離開了房間。
“咚咚咚?!鼻瞄T聲響起。
穹卷蠕動了一下,沒反應(yīng)。
“穹,該起床了,訓(xùn)練要遲到了。”門外傳來凌曜平靜的聲音。
穹卷繼續(xù)裝死。
凌曜嘆了口氣,對身旁的云璃和一臉看好戲表情的小黑塔道:“看來需要一點非常手段?!彼种篙p輕一劃,門鎖內(nèi)部的結(jié)構(gòu)在概念編織下悄然改變。門開了。
凌曜走到床前,一把掀開被子:“別裝了,知道你醒了?!?/p>
穹哀嚎一聲,不情不愿地坐起來,頭發(fā)亂得像雞窩。
與此同時,云璃也走進了三月七的房間,輕柔但堅定地將這位沉睡的“女俠”搖醒:“三月,起床了,劍術(shù)訓(xùn)練不可荒廢?!?/p>
三月七迷迷糊糊地抱怨:“云璃師傅…再睡一刻鐘…就一刻鐘…女俠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…”
云璃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:“遇到危險敵人,你也這般求饒嗎?快起來!”
兩人被半推半就地塞了早點,迷迷糊糊地被帶往列車組的公共休息室。姬子早已準備好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,笑著邀請:“凌曜總監(jiān),云璃小姐,彥卿驍衛(wèi),要來一杯嗎?我親手泡的。”
凌曜和云璃對視一眼,瞬間感受到那咖啡壺中傳來的、仿佛能灼燒靈魂的“危險”氣息。凌曜立刻微笑著婉拒:“多謝姬子小姐,我們仙舟人更習慣飲茶?!闭f著,不動聲色地將正準備打招呼的彥卿往前輕輕一推,“彥卿驍衛(wèi)年少有為,想必樂于嘗試星際風味。”
彥卿不疑有他,接過杯子喝了一大口。
下一秒——
“噗——咳咳咳!”彥卿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,感覺喉嚨里仿佛被投入了一個微型黑洞,又像是被灼熱的砂紙打磨過,差點當場失去意識。
“!”瓦爾特·楊扶了扶眼鏡,心中暗道僥幸,同時對彥卿的“勇猛”和仙舟人體質(zhì)表示了短暫的驚嘆。
凌曜眼疾手快,拿起一枚棲魂玉符按在彥卿背上,溫和的力量涌入,不是治療,而是強行穩(wěn)定他差點被咖啡“引爆”的生機,幫他壓制住那翻江倒海的感覺。彥卿這才緩過氣來,心有余悸地看著那杯咖啡,仿佛在看什么宇宙奇物。
小黑塔(人類版)毫不客氣地發(fā)出戲謔的嘲笑:“噗哈哈,這就是仙舟天才劍客的弱點嗎?一杯咖啡就能放倒?”
彥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卻又無從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