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落地,江守魚就被他一把摟進懷里,熟悉的暖意裹住周身,驅散了大半寒意,可她藏在身后的右手,卻在悄悄攥緊——剛才冰鰭鱷撲來的瞬間,一枚帶著倒刺的冰晶碎片從它鱗片上脫落,像暗器般劃過她的后腰,此刻正扎在皮肉里,極寒的靈力順著傷口往經(jīng)脈里鉆,每動一下都帶著細密的疼。
“有沒有哪里受傷?”陳忘捧著她的臉,指腹擦過她嘴角的血跡,眼神里滿是后怕,“我剛才在冰窟外看到蝕靈霧,還有暗河的動靜,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。”
江守魚趕緊揚起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,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轉移話題:“就是有點靈力耗盡,剛才摔下來的時候蹭破了點皮,不礙事的。你看,我還把冰魄帶回來了,希??隙ㄏ矚g?!?/p>
她說著,獻寶似的從懷里掏出保溫玉盒,遞到陳忘面前,指尖卻下意識地往后腰挪了挪,悄悄按住傷口——那里的血已經(jīng)滲進玄色勁裝,不仔細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可極寒靈力帶來的刺痛,正順著脊椎慢慢往上爬,讓她忍不住打了個輕顫。
“怎么還冷?”陳忘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,伸手想幫她裹緊外套,手臂剛碰到她的后腰,江守魚就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了躲,假裝是被風吹得瑟縮:“剛才在冰窟里待久了,有點凍著,咱們趕緊回隊伍吧,不然老師該擔心了?!?/p>
她一邊說,一邊拉著陳忘往秘境入口走,腳步故意邁得輕快,可每走一步,后腰的傷口就被牽扯著,倒刺似乎扎得更深了,極寒靈力甚至開始影響她的靈力運轉,指尖偶爾會泛起一層淡白的霜,她都趕緊用掌心的溫度捂掉,沒讓陳忘看見。
回到隊伍時,眾人正圍著篝火取暖,小林看到江守魚平安回來,趕緊遞過一碗熱靈酒:“江師姐,你沒事吧?剛才可把我們嚇壞了!”
江守魚接過酒碗,指尖碰到溫熱的陶碗,才感覺后腰的刺痛緩解了些。
她仰頭喝了一大口,酒液的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,卻在流經(jīng)后腰時,與傷口里的極寒靈力撞在一起,激得她胃里一陣翻騰,她趕緊低下頭,用酒碗擋住臉,假裝是酒太烈嗆到了,肩膀輕輕顫抖著,沒人發(fā)現(xiàn)她攥著碗沿的手指已經(jīng)泛白。
陳忘在她身邊坐下,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,又往她手里塞了個暖手的靈玉:“你先靠會兒,我去跟老師說一聲,咱們盡快離開秘境,回去給你燉靈參烏雞湯?!?/p>
江守魚點點頭,看著陳忘轉身的背影,才悄悄側過身,用外套擋住后腰,指尖小心翼翼地探進衣服里——傷口周圍的皮肉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麻,極寒靈力像是細小的冰針,扎進經(jīng)脈里,連帶著她的靈力都變得滯澀起來。
她心中一緊,不敢有絲毫耽擱,立刻催動體內那所剩無幾的火元素之力。這股火元素之力猶如風中殘燭一般,微弱得令人揪心。
然而,在她的全力催發(fā)下,一縷細若游絲的火線還是艱難地順著經(jīng)脈緩緩流淌,最終抵達了后腰處的傷口。
她緊張地注視著那縷火線,期待著它能夠成功地中和極寒靈力。
然而,當火線與傷口接觸的瞬間,一股刺骨的寒意驟然襲來,仿佛要將她的身體撕裂一般。
火線在極寒靈力的沖擊下,瞬間被凍結,失去了原本的活性。
劇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,她的額頭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。
她緊咬著牙關,強忍著不讓自己發(fā)出聲音,生怕陳忘會突然回來,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異樣。她顫抖著伸出手,用袖子迅速地擦掉額頭上的汗水,然后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呼吸恢復平穩(wěn)。
等陳忘回來時,江守魚已經(jīng)調整好表情,正和隊友說著剛才在冰窟里的經(jīng)歷,只是刻意略過了被冰晶碎片劃傷的部分。
陳忘坐在她身邊,伸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(fā),指尖無意間碰到她的后頸,感覺她的皮膚比平時涼了些,不由皺起眉:“怎么還是這么冷?是不是靈力沒恢復?”
江守魚趕緊往他身邊湊了湊,假裝依賴地靠在他肩上:“有你在就不冷了,就是有點累,等回去睡一覺就好?!?/p>
她說著,悄悄將受傷的后腰往遠離陳忘的方向挪了挪,心里想著——等回去后,趁陳忘不注意,自己偷偷處理一下傷口就好,不能讓他擔心,更不能讓他知道,自己差點因為這點小傷,在他面前露了怯。
可她沒發(fā)現(xiàn),剛才喝靈酒時,滲在勁裝上的血跡,已經(jīng)在篝火的光線下,泛出淡淡的暗紅色,被陳忘無意間掃到,只是他沒立刻拆穿,只是悄悄握緊了她的手,指尖的暖意更濃了些——他知道她的性子,總是習慣把擔心藏在心里,所以他沒多問,只在心里暗下決心,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檢查她的身體,絕不能讓她帶著傷硬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