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。”云錚接過營養(yǎng)液,擰開蓋子喝了一口,金屬味的液體順著喉嚨往下滑,稍微緩解了肺部的灼痛,“現(xiàn)在不是惹事的時候?!?/p>
“可他們也太過分了!”陸明攥緊拳頭,指節(jié)泛白,“憑什么因為我們來自底層星球就嘲笑我們?他們的命也不是金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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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錚沒說話,只是看向訓練場中央——精英班的學員們正坐在遮陽棚下,喝著冰鎮(zhèn)的營養(yǎng)液,有專門的后勤兵給他們遞毛巾。沈浩正對著身邊的人指手畫腳,目光時不時掃向云錚這邊,嘴角掛著嘲諷的笑。云錚的手指輕輕按在能量手環(huán)上,手環(huán)的淡藍光透過束縛服,在手腕內(nèi)側泛著微弱的光——他知道,只有變得更強,才能讓這些嘲笑消失,才能有資格揭開養(yǎng)父母的秘密。
上午的武器使用訓練,比負重跑更殘酷。訓練用的激光步槍重達十五公斤,后坐力能震得肩膀發(fā)麻,每個學員要在十分鐘內(nèi)完成五十次精準射擊,命中率低于80%就要重新訓練。云錚的左臂還在疼,舉槍時手臂不停發(fā)抖,第一發(fā)子彈直接打偏,落在靶心旁邊的空白處。
“廢物就是廢物!連槍都握不穩(wěn)!”沈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,他已經(jīng)完成了射擊,命中率95%,正靠在槍架上看熱鬧,“我看你還是回去挖你的礦吧,軍事學院不是你該來的地方?!?/p>
云錚沒有理會他,只是調(diào)整了握槍的姿勢——他想起在礦場維修激光切割器時的經(jīng)驗,將手臂貼在身體兩側,利用腰部的力量抵消后坐力,而不是單純靠手臂硬扛。第二發(fā)子彈射出,精準命中靶心,紅色的命中燈亮起時,他聽到身后陸明的歡呼聲。
接下來的四十多發(fā)子彈,云錚越打越穩(wěn)。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槍身上,在金屬表面暈開細小的水漬,手臂的酸痛越來越強烈,卻反而讓他的動作更精準。十分鐘后,射擊結束,他的命中率停在82%,剛好達標。
周教官走過來,看了眼云錚的靶紙,又看了看他微微發(fā)抖的手臂,眼里閃過一絲驚訝,卻沒多說什么,只是道:“下一輪,武器拆解訓練,十分鐘內(nèi)完成激光步槍的拆解與組裝,開始!”
云錚立刻拿起面前的激光步槍,手指在零件間飛快移動。礦場多年的維修經(jīng)驗在這時派上了用場——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到每個零件的位置,拆解速度比不少學員快了一倍。當他完成組裝,舉起步槍示意時,沈浩的組裝才進行到一半,臉色瞬間變得難看。
“運氣好罷了。”沈浩低聲嘟囔,卻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大聲嘲笑。
云錚將步槍放回槍架,手臂的肌肉已經(jīng)僵硬,卻感覺心里的某塊地方松了些。他知道,這只是開始,接下來的訓練會更嚴苛,精英班的歧視也不會消失,趙烈的陰影還在暗處。但他不再像剛來時那樣迷茫——在礦星,他能在蟲族的追殺中活下來;在軍事學院,他也能靠著自己的雙手和經(jīng)驗,一步步變強。
夕陽西下時,一天的訓練終于結束。學員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宿舍走,不少人互相攙扶著,臉上滿是倦意。云錚走在最后,左臂的傷已經(jīng)麻木,卻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能量手環(huán)。遠處的精英班宿舍燈火通明,沈浩和幾個學員正站在陽臺上,對著這邊指指點點,笑聲順著晚風飄過來,像細小的針。
云錚停下腳步,抬頭望向精英班的方向,拳頭在身側悄悄握緊。手臂上的淡綠色紋路突然發(fā)燙,透過束縛服,在夕陽下泛著微弱的光。他在心里默默對自己說:“等著吧,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們知道,礦星來的人,不是廢物?!?/p>
回到宿舍,陸明已經(jīng)累得倒在床上睡著了,均勻的呼吸聲在房間里回蕩。云錚坐在自己的床邊,脫掉滿是汗水的束縛服,露出身上的舊傷和左臂的淡綠色紋路。他拿起能量手環(huán),放在燈光下仔細看——手環(huán)的屏幕上,隱約跳出一行模糊的文字,像是某種信號波動,卻很快又消失了。
他知道,手環(huán)里還藏著很多秘密,而解開這些秘密的前提,是在軍事學院活下去,變得更強。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,軍事學院的哨塔燈光在黑暗中閃爍,像一雙雙監(jiān)視的眼睛。云錚躺在床上,閉上眼睛,腦海里閃過今天的訓練畫面、沈浩的嘲笑、周教官的眼神——這些都變成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。
明天,又會是新的嚴苛訓練。但云錚不再害怕,因為他知道,每多堅持一天,他就離真相更近一步,離養(yǎng)父母的期望更近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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