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是來告訴你,案子結(jié)了。"她說,"所有證據(jù)都已移交,你的律師不能再質(zhì)疑取證合法性。境外賬戶凍結(jié),同伙全部落網(wǎng)。趙天虎的供詞和你的通訊錄完全吻合。"
王振國冷笑,"你以為這就結(jié)束了?你們這些人,永遠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戰(zhàn)爭。"
"我不懂。"蘇雪坐下來,雙手放在膝上,"但我懂法律,懂程序,懂怎么讓一個罪犯閉嘴。"
"陳默呢?"他猛地抬頭,"他不敢來?"
"他不需要來。"她說,"你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,還想見他?"
王振國突然拍桌,金屬撞擊聲在房間里炸響。獄警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。
"你們以為贏了?"他嘶吼,"沒有我,還會有別人!你們擋不住的!"
蘇雪沒有動,也沒有后退。她只是直視著他,聲音依舊平穩(wěn):"你說他贏了是因為運氣,是因為女人眼淚,是因為明星光環(huán)。可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每次你動手,都會被提前發(fā)現(xiàn)?為什么你的人還沒靠近實驗室,就被盯上了?"
王振國瞪著她,一言不發(fā)。
"因為你活在過去。"她說,"而他,走在前面。你偷技術(shù),他創(chuàng)造技術(shù)。你搞破壞,他建系統(tǒng)。你靠恐懼控制人,他讓人愿意為他守住秘密。"
她站起身,椅子在地面劃出輕微的聲響。
"你說他不配當(dāng)科學(xué)家?可你連做個正常人都不夠格。"
她轉(zhuǎn)身走向門口,腳步從容,沒有回頭。
身后傳來嘶吼:"你們都會被遺忘!沒人記得你們做過什么!"
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刻,聲音戛然而止。
外面走廊很安靜,只有鞋底踩在瓷磚上的輕響。
蘇雪走出探視區(qū),迎面看見陳默站在出口處。他靠墻而立,一只手插在褲兜里,另一只手拿著一瓶礦泉水,瓶身凝結(jié)著細(xì)密的水珠。
"結(jié)束了?"他問。
"結(jié)束了。"她說。
他點點頭,把水遞過去。她接過來,擰開喝了一口,冰涼的水滑過喉嚨。
"接下來呢?"他問。
"等法院開庭。"她說,"然后結(jié)案歸檔。這件事不會再有翻案的可能。"
陳默注視著她,忽然微微一笑,"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?"
"記得。"她說,"你在實驗室修一臺老式示波器,滿手油污,眼鏡歪了也沒扶。"
"你當(dāng)時問我,你覺得真相重要嗎?"
"你回答,重要,但我更在乎它能不能被證明。"
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。
"現(xiàn)在呢?"她問。
"現(xiàn)在我知道,光能證明還不夠。"他說,"還得有人愿意替你守住它。"
蘇雪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,邊緣已經(jīng)被她攥得發(fā)軟。她將它舉起來,在空中頓了頓,然后遞給值班民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