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次女人的第一次,莫懷孜都會深深記得。
賴詠晴今晚的香氣,是所有女孩都曾有過卻永遠只屬于自己的標記?帶著初次痛楚的驕傲,和從此之后不再回頭的自由。
最后房間終于安靜,只剩下湖面微波和他們依偎的氣息時,莫懷孜才緩緩走回房間,那股初綻的香氣還留在她鼻息里久久縈繞不散,這是處女才獨有的清新不朽。
當晨曦微微將天際的顏色染上一抹柔和,葉偲緹站在自家陽臺圍欄邊,雙手捧著一杯還帶著溫度的熱茶,靜靜看著遠方的城市。
窗外是還未完全蘇醒的街景,零星的路燈和遠方高樓閃著最后一點夜色。
她看見天光緩慢滲進鋼筋水泥的縫隙里,那些日復(fù)一日的忙碌、嘈雜、混亂,竟在這一刻靜止,像一幅尚未完成的畫。
葉偲緹最喜歡這樣的清晨,沒有人會打擾,也沒有人期待她要說什么、做什么,她只需要靜靜和自己相處。
事過境遷或者說暫時塵埃落定也已經(jīng)一年了,日子就這樣流過,她依然還在原地。
不是沒有傷痕,也不是沒有消失過,而是像每一條熬過寒冬的街道一樣,學(xué)會了用一種很安靜、很柔韌的方式活下去。
世界的確有時候讓人無法理解,失去的、錯過的、撕裂的,偶爾還是會在某個夜晚突然席卷過來。
可是葉偲緹知道,還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值得她努力去看見。
就像這個清晨,冷空氣貼著她的臉,讓她清醒的感知到還有未來,還有希望,還有下一個春天。
她喝了口茶,指尖摩挲著杯緣,像是在給自己勇氣,手機安靜躺在后面陽臺桌上,螢?zāi)伙@示著幾封未讀訊息,大多是工作相關(guān),還有一個是趙若彤。
葉偲緹盯著那個名字看了一會兒,剛想轉(zhuǎn)身離開,手機震動起來,熟悉的鈴聲在房間里繞了幾圈,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。
“喂?”她聲音帶著剛醒來的微微沙啞。
“嘿!偲緹,終于有空接電話啦?!蹦穷^是趙若彤一貫帶點調(diào)皮的語氣說:“你這陣子應(yīng)該又在加班吧?”
“沒有啦。最近驗尸數(shù)比較少?!比~偲緹笑了一下,語氣里多了幾分輕松。
人們都說她有種席德妮李蒙的高傲、冰冷氣息,并帶有強烈的自我以及與世界跟他人疏離的獨特唯我風(fēng)格。
“真的假的?這么難得?”電話那頭傳來咖啡機的聲音和人群的吵雜,像是在某家早午餐店?!斑@次打給你不是工作,是想邀請你參加舞會?!?/p>
葉偲緹一愣問:“舞會?”
“對啊。你知道的,莫懷孜今年還是照慣例要辦她那個超盛大的年度舞會,這次是在比堤酒店,聽說會有超多設(shè)計師、藝術(shù)家、音樂家以及各名流富商你知道的?!壁w若彤頓了頓,語氣放緩下來。
“我只是想說……也許你該試著走出來點,這幾年你太過于封閉自己了,我明白你為什么會這樣啦!所以也不勉強你。只是希望你可以考慮,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或者是再相信一次生命的機會?”
葉偲緹沒有說話,不過這次她選擇先沉默就是一個改變,過去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絕各種活動與節(jié)目。
“我知道你發(fā)生了很多事……也許才一年就要你走出一生的傷痛是不可能的,可是……唉。我不知道怎么說,我想要說還是有可以往好的地方想,起碼……他終于受到法律制裁了?!?/p>
嗯……這確實是葉偲緹提活到現(xiàn)在三十二歲,最美好的消息?
不……其實他受到法律制裁,只是另一件讓葉偲緹很難再相信世界上有美好?或者是自己能擁有美好的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