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9章（第3頁）

不……其實他受到法律制裁，只是另一件讓葉偲緹很難再相信世界上有美好?或者是自己能擁有美好的事實。

不過她也知道，自己的生命總是要繼續(xù)。

“而且、就是……”趙若彤語氣顯得委婉說：“懷孜當年也算是……幫助了我們。”

葉偲緹仍舊沒立刻答應，只是沉默了一會兒，陽光已經(jīng)有些刺眼，她把頭發(fā)撩到耳后，盯著藍天思考。

她還記得第一次遇見莫懷孜的時候，那女人像一束光帶著優(yōu)雅和善意，從不會讓人有壓力。

她從來不是個喜歡奢侈品的人，唯獨是莫懷孜的香水擁護者，每次擦在手腕上，總覺得自己能夠變得更好一點、自由一點。

而這將近快四年來，葉偲緹的生活變成一間又一間的解剖室、無盡的加班、沒有出口的夜晚。

即使這么久沒見，莫懷孜的氣味、那種讓人安心的存在感，還留在記憶里。

她不是沒想過主動問候，但……她不想再去憧憬任何美好了。

她無法再承受任何失去了，那干脆都不要再擁有。

“嗯嗯。好吧?！比~偲緹終于開口，聲音像是在對自己妥協(xié)。

“太好了！”趙若彤開心的說：“我會去載你，而我跟你保證，一整晚下來我一定都會在你身邊，不讓任何臭男人接近你！”

葉偲緹總算有點心情笑出來說：“你才要提防又看上臭男人吧？”

“啊……你別糗我了，雖然我很開心你有心情糗我了?！壁w若彤語氣哀嚎說：“經(jīng)過那件事情后我告訴自己，世界上真的沒有正常的男人。”

“別這樣，葉泰敦是極端的例子……”葉偲緹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講出這個名字還是好燙舌，甚至有點難以呼吸。

“起碼就你身為一個警察、我身為法醫(yī)的經(jīng)驗，我們都知道，這樣如此不正常的人并不多?！?/p>

“是沒錯……唉。我只是想跟你說，我真的、真的、真的可以明白你的心情與感受，我邀請你一起參加舞會并不是要強迫你，也絕對不是在要求你，你經(jīng)歷的事情比我還要更難承受、更痛苦，要你一年就試著走出來是無比殘酷的一件事?！?/p>

“我明白，我沒有覺得你強迫我，知道你只是想要找個方法讓我開心?！?/p>

“嗯……是啦。我這幾年也是過得亂七八糟……但我只是開始覺得，我們不應該讓一個惡魔毀了我們的一生。搞不好他就這樣死在牢里了?最好給我死在牢里?我們……不，你自由了?！?/p>

葉偲提聽了只是面無表情的不再做回應，她不想去跟趙若彤多說什么以免讓趙若彤擔心，只是再一次回復說自己知道了，她會去參加舞會。

電話掛斷后，房間又恢復寧靜。葉偲緹放下手機，望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城市。她知道自己還沒完全走出過去，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。

除非她再也不會失去，但是那是不可能的。

可是一直這樣封閉自己，讓自己足不出戶，鎖在一個空間里，卻不是跟痛苦與恐懼和平共處的好辦法。

至少她明白一件事，她真的也想再見莫懷孜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