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7章（第2頁）

“我已經(jīng)記住你的氣味了，可以背對著你，你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，我跟你保證我都不需要找，毫不猶豫的就是走向你躲藏的地方。你如果擔心我偷看，可以監(jiān)督我?！?/p>

“真的這么神奇？”

“試看看？”

葉偲緹思考幾秒后決定還是試看看，她確定莫懷孜背對她，面對的方向也沒有任何反射光，只是一片漆黑的樹林。

她慢慢往后退確保莫懷孜沒有偷看，隨機挑選一棵樹躲起來，然后撥打給莫懷孜響一聲表示自己躲好了，以免莫懷孜聽音辨位。

莫懷孜真的超快就找到她了。

葉偲緹還是難以置信，要再試一次，這次她是跑到比較暗的地方，不躲起來，而是同樣撥給莫懷孜響一聲電話就掛掉，便看到莫懷孜轉(zhuǎn)身毫不猶豫的就筆直往她方向走過去。

“我的天啊……”葉偲緹難以置信看著莫懷孜一貫優(yōu)雅有自信的走到她面前停下，露出了大微笑，葉偲緹其實在看到莫懷孜毫不猶豫就往她這邊看過來時，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。

“太不可思議了！”

“你愿意相信了嗎？”

“也只能相信了……那，你真的不愿意幫我們聞看看誰是兇手嗎？”

莫懷孜笑了出來說：“我沒有辦法聞出誰是兇手，頂多可以聞出誰在說謊？誰很憤怒？這些情緒味道，犯罪本身是沒有氣味的，而是犯罪中的情緒有氣味，可是我沒有辦法確定這人到底犯了什么罪，我頂多可以知道這人心思并沒有表面上這么正常、這人看起來很友善但其實心術(shù)極端不正?！?/p>

“原來……但總還是可以有點幫助？”

“我沒有辦法確定，因為很多時候事實跟真相是兩件事。一個人說謊是事實，但說謊的原因非常多，所以真相是無限的。而原諒我沒有辦法去協(xié)助警方這件事，凡事都是一體多面，敏銳嗅覺也會帶給我困擾，我也可以聞到人們心思邪惡的腐臭味，那會讓我靈敏度降低且非常難受，還會影響到思緒?！?/p>

“噢……大概可以想像得到，抱歉，我沒有想到那么多……”

“沒關(guān)系?！?/p>

“那，我真好奇，你當初到底在我跟葉泰敦身上聞到什么？”葉偲緹邊說邊跟莫懷孜離開暗黑的草叢回到有亮光的道路上。

“我聞到你們表里不一的氣味，雖說十個人當中大概有九個人都會是表里不一的，一個人開心大笑，但其實他的氣味像是發(fā)酵過頭的過期酸牛奶味，那么他內(nèi)心可能是悲傷的、憂郁的或者發(fā)生什么讓他難過的事。但其實氣味是很抽象的，并沒有辦法形容，我只能以我的經(jīng)驗去盡量找到具體的味道形容給你聽，讓你可以做連結(jié)，但那不是標準。”葉偲緹點點頭表示理解。

“我那時候在你身上聞到的是比較不陌生的恐懼與被侵犯、壓迫的味道。其實這并不能證明，你產(chǎn)生這樣的情緒是來自于葉泰敦，可能是別的事。最主要還是來自于葉泰敦，他表里不一，而且是“極端”的。有些人表現(xiàn)出友善、有禮，可是并不發(fā)自內(nèi)心不等于他就是偽君子，因為他可能疲倦、可能只是無奈?！?/p>

“嗯嗯！這倒是都可以理解的?！?/p>

“葉泰敦的氣味其實很復雜，但大致上味道都不是讓人產(chǎn)生好感的，我聞得到他充滿了痛苦、糾結(jié)、憤怒、仇恨，這些氣味都是極端強烈的。但我不是因為看他表現(xiàn)老實善良客氣，內(nèi)心卻是這么狂暴而質(zhì)疑他心術(shù)不正，是我看到他看你的時候，散發(fā)著相當濃烈的情欲與極端的占有欲味道。”葉偲緹重喘了幾口氣。

“如果這讓你不舒服，不要聊這個了?！?/p>

葉偲緹低下眼不安焦慮的喘了幾口氣后，抬起頭看著莫懷孜問：“你知道我跟葉泰敦的細節(jié)嗎？”

“什么細節(jié)？”莫懷孜疑惑的問，但聞到葉偲緹的味道中還有罪惡感，莫懷孜停了下來擋在葉偲緹面前說：“偲緹，你只要告訴我，他真的讓你感到非常不舒服、感到被侵害就好，面對自己的感受，不要因為同情他或更甚至……不要自責都是你給他有機會的感覺，才害他犯下了錯誤?！?/p>

“天啊……”葉偲緹露出痛苦的表情說：“你聞出來了？”

“我那一天就聞出來了，當我判定你的恐懼、不安與被侵害感應該就是來自葉泰敦時，也同時嗅到你對他有著更私人的情感?？墒沁@兩者同時存在并不沖突，只是我當時不明白原因，現(xiàn)在大概可以明白了，也許你就是對他感到愧疚，還有扭曲的心軟與不舍吧?！?/p>

葉偲緹難受的看著莫懷孜說：“你不會覺得我很惡心嗎？”

“不會，我的嗅覺能夠讓我站在真正意義上的客觀立場，所以我聞到的事實是?你就是他的受害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