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日的晨曦帶著幾分溫柔,悄然灑落在陳健居住的小院。陳健一早便起了床,他向來做事干凈利索,在十點把活干完。騎車去供銷社買兩條毛巾,一斤蛋糕。裝書包里,騎車去五芳齋買兩屜包子打包。在第六醫(yī)院掛內科,就是看內科人多?;氐叫≡喊褨|西放下,把爐子火捅開,加上煤。又在柴堆下,把放票據(jù)的包拿出來。在里面找出日期,最近的自行車票。又從書包里拿出二百元,和自行車票一起,放進短大衣兜里。又吃了幾個包子,換上中山裝,穿上短大衣。
陳健都被自己帥到了,真精神!推車走時想,換衣服干什么?你不是想花叢中過嗎?這是想劃落碗里去?。£惤∈强隙ㄒ约按_定,自己和姓曹的,是很近的血緣關系!騎車到飯店門口,看表十一點十分,陳健推著車子向王薇家慢走。在拐角處站住,看遠處款款走來的倩影。穿著紅色大衣,扎著紫色頭巾。下穿藏青色褲子,腳穿黑色小皮鞋。也是精心打扮過的!兩人擦肩而過沒有說話,但是眼中的驚喜和愛慕是擋不住的。
陳健往前走百八十米才騎車往回走。在離飯店有二百多米的地方站著抽煙。幾分鐘后,王薇出現(xiàn)。陳健看她身后沒人,才把車子調頭,腳跨過車梁踩在腳蹬上。等王薇坐上把住腰部才使勁蹬車“第一次看你穿正裝,真帥!”“那是,你也不看看我是誰?”“你是誰?”“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?!薄澳氵€說?”“好吧,不說了。”
在后面掐腰。真都是這個毛病,反正也不跟自己,就不用去改她這毛病?!澳阕詈糜眉喗戆涯樥谏?,你的工作,認識你的人很多?!蓖蹀卑杨^巾往下拉,靠著陳健的后背。“你這后背真寬,你這大衣料子挺好的?!薄霸谡栭T那做的,說是英國料子?!薄安畈欢嗍牵苋彳?。你借誰家的房子?”“同學的,沒有什么家具,別的還行。你穿這樣出來沒事吧?有什么事,這幾天都是這樣穿的?”“為什么?”“還不是約莫這幾天你快來了嗎?”“王薇,你真好!”“知道就好,你這個房子能不能多借幾天?”“干什么?”“我想他在家時懷孕,那就是天衣無縫!”“我有壓力啊,我自己都好容易活著。哪有精力還去照顧人?”“胡說,他爹是齊紅兵?!薄皩?。對,是?!闭f話間來到了小院。
陳健一推開門,就把車子推進了屋,王薇則順手把門給插上。她領著陳健進了臥室。“咋不住主屋,跑偏屋來啦?”“不曉得喲,好像是他爺爺還是大爺?shù)?。不在四九城住,過幾年就回來?!薄斑€挺暖和的呢。你生的爐子呀,對哦,我早上九點多就來啦?!薄澳愫赛c熱水不?”“不咋冷?!标惤∫话褤н^王薇,親了上去?!鞍?!”“陳健,我想要個孩子,不用你負責哦!”“真的假的?可別到時候后悔了,拿我兒子出氣!”“不會的啦,你不知道,齊紅兵不行還自戀得很。我都煩死了,現(xiàn)在看他那長相,是越看越丑!你就給我個孩子嘛!”“你要是真想要孩子,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。我覺得孩子這事兒還得看緣分!”在一番熱絡的交談中,他們順順利利地完成了那件親密的事。
王薇把枕頭都墊在了屁股下面,“我從前幾天就開始量體溫了,今天溫度有點高,我覺得這幾天最好。而且紅兵在家,這期間要是懷上了就太棒了。我可就是老齊家的大功臣啦!”“行,你就當你的大功臣吧。我就是個送彈藥的?!薄澳阋彩枪Τ佳?,不過是在幕后的。我心里有數(shù)就行,結婚三年都沒啥動靜。再這么下去,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有孩子呢,不如就這么一步到位!”“王薇,你是這么理解一步到位的啊?差不多得了,別老墊著了。”陳健點上一根華子,說道。
“還是再墊會?!标惤∠碌?,從短大衣兜里。把錢票拿出來,回到被窩。前幾天在百貨大樓,看見新款女式自行車。前面是斜梁,上車從前面就跨過去,真好看。我本來想買完送給你,怕你拿到手不好解釋。我想了一下,還是給你錢票。票你自己也能解釋,不行在誰買的。我知道,你家不差自行車錢和票,這只是我點心意!”
王薇感動的摟著陳健“為什么對我這么好?!彪p眼流淚。“為什么?你想讓我為你死嗎?”“別說胡話,我們還有大把青春。等著我們揮灑,好了,別做小女人樣??彀蜒蹨I擦了,你說說那天你愛人。怎么提前回來的?”“他說是因為想我,搭飛機回來的。那天太險了,他看我吃驚還很得意。”
“要是他樂顛顛的,那以后這種事肯定沒少發(fā)生。搞不好都不跟你打招呼,就直接回國了。你以后還是少去他家,要不我吃點虧,以后來這房子。我是說以后哈,他才上船三四個月,沒啥大問題。就是四到五個月的時候得注意點?!薄澳阏f得太對了,他就是個小孩子脾氣。覺得好玩,肯定會經常這么干。”“你休息得咋樣?”“咋啦?”“你是不是傻呀,不得鞏固鞏固療效嘛!”王薇微微低下頭,小臉像紅蘋果似的。一番親昵之后!陳健悠哉地抽著煙,一看時間,下午一點半。這時間挺合適的,也不缺錢。再有這種事,直接請病假或者事假。
“別睡著了啊?!薄皼]睡,幾點啦?”“一點半,”“那回去正好吃飯。”“起來收拾收拾。你等會兒,我先去打點水?!标惤“褷t上水壺里的水和盆里的水兌好,又端了點稍微熱點的水進屋里,“你洗吧,要不要我?guī)兔ρ??”“討厭!”“那你給我也洗洗唄。”“行?!蓖蹀陛p柔地幫陳健清理著,然后又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收拾干凈,穿上衣服褲子,用手捋了捋頭發(fā)?!罢?,能看出來不?”她有點擔心地問。“挺好的,就是臉上高興的樣子太明顯了?;厝ゲ淮蠛?,有經驗的一眼就能看出來?!薄皨屟?,里面好幾個大媽。整天就聊那些事,咋辦呀?”“你回去就皺著眉頭,裝出不高興的樣子。能好點,你衣柜里沒有化妝品嗎?”“就有一點口紅,好像還有雪花膏啥的,我回去擦擦?!?/p>
陳健從兜里拿出掛號單?!斑@是六院的掛號單,是內科的,十點掛的。當時就內科人多,如果你愛人去找你。聽說上醫(yī)院,肯定去最近的中醫(yī)院。你到時就可以隨便發(fā)揮了,是不喜歡中醫(yī)也好。怎么說隨你意,要是問你,怎么沒看會說吧?!标惤∽屑毜囟谥蹀保路鹪跒橐粓鲋陵P重要的演出做最后的排練,而這場演出,關乎著他們這段不為人知的情感能否繼續(xù)隱秘地延續(xù)下去,在那個充滿束縛與規(guī)矩的時代,他們在愛欲的邊緣游走,試圖尋找屬于自己的一絲慰藉,卻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外界的目光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可能成為暴露他們秘密的導火索,而他們,只能在這復雜的情感與現(xiàn)實的夾縫中,繼續(xù)著這場充滿未知與驚險的冒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