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,由遠及近,急促得像是要踏碎夜色。
不多時,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,隨后牙行的大門被推開,一股裹挾著寒意的風(fēng)灌了進來。
一位身著灰布長衫的老者在隨從簇擁下踏入屋內(nèi),他身形瘦削,脊背卻挺得筆直,蒼白的面容上一雙眼睛深邃如古井,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。
老者未發(fā)一言,只是緩步走到一旁的椅子默默坐下,目光掃過在場眾人。
陳明德扯松領(lǐng)口,脖頸青筋暴起如蚯蚓:“兩萬五千兩!我再加城西的綢緞莊!”
他抓起酒壺猛灌,酒水順著下巴滴在昂貴的衣料上也渾然不覺。
黑蟒紋錦袍男子撫著腰間玉佩輕笑,蟒紋在燭光下仿佛游動起來:“小兒科。”
他抬手示意,兩名護衛(wèi)抬著朱漆木箱擲在地上,箱蓋彈開瞬間,珍珠堆成的小山晃得眾人睜不開眼,“價值四萬三千兩的珍珠,數(shù)數(shù)清楚?!?/p>
牙婆的驚堂木懸在半空,嘴角的笑紋幾乎要裂到耳根。
織金長袍的老者盯著那箱泛著幽藍熒光的珍珠,渾濁的眼珠微微轉(zhuǎn)動,雪白長須隨呼吸輕輕顫動。
他嗤笑一聲,緩緩抬手:“五萬一千兩!再加這枚祖?zhèn)鞯木琵埌庵?!?/p>
說罷,他將一枚通體墨綠、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巨龍的扳指放在桌上,玉質(zhì)溫潤,一看便知價值連城。
黑蟒紋錦袍男子臉色一沉,冷笑出聲:“老家伙,倒有些家底!五萬五千兩,再加這柄削鐵如泥的雁翎刀!”
護衛(wèi)將寒光閃閃的雁翎刀
“哐當”
一聲插在地上,刀刃沒入青磚半寸。
陳明德額頭上青筋暴起,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:“六萬兩!我把城東的莊子也搭上!”
他雙目赤紅,活像輸紅了眼的賭徒。
眾人的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穿梭,廳內(nèi)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。
虞夢凝站在臺上,只覺得雙腿發(fā)軟,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場荒誕的噩夢。
織金長袍的老者摩挲著扳指,沉吟片刻,正要開口,卻見灰布長衫的老者輕輕擺了擺手,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十萬兩。”
他的語調(diào)平靜,仿佛說出的不是驚天數(shù)字,而是在談?wù)摻袢盏奶鞖狻?/p>
他話音剛落,廳外便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,八個隨從抬著四口樟木箱魚貫而入。
箱子打開的剎那,金燦燦的金條層層堆疊,映得整個廳堂亮如白晝,眾人甚至能在金條表面看到自己震驚的倒影。
全場一片嘩然,牙婆的驚堂木
“啪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