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建軍服下九花玉露丸,一股溫和的藥力化開,稍稍撫平了經脈的灼痛,但那股冰冷的邪能依舊頑固。他看向灰狼和老夫人等人,聲音虛弱:“你們…怎么逃出來的?”
灰狼沉默了一下,啞聲道:“爆炸發(fā)生時,我們還在那條支線通道里,離主干道稍遠。通道大面積坍塌,但我們找到了一處結構堅固的避難所,躲過了最初的沖擊…后來,是磐石和龍戰(zhàn)兄硬生生挖開了一條生路…”他的語氣平靜,但那雙狼一般的眼睛里,卻深藏著失去戰(zhàn)友的痛楚和劫后余生的季動。
錢多多癱坐在地,苦笑道:“差點就真去見了閻王爺…這趟買賣,虧大了,虧大了啊…”雖是抱怨,卻更顯悲涼。
老夫子則仔細觀察著朱建軍的狀態(tài),又看了看那枚被朱建軍緊緊攥在手里的、布滿裂紋的幽藍晶體,沉聲道:“盟主體內這股邪異能量,非比尋常,似有自主意識般盤踞不去,九花玉露丸只能治標。恐需至陽至剛之力,或佛門無上神通,方能慢慢化解?!?/p>
就在這時,為虛竹療傷的云心月突然悶哼一聲,嘴角溢出一絲黑血!那虛竹體內的邪毒竟異常狡猾勐烈,在受到壓制時勐地反撲,順著真氣連接試圖侵蝕她!
“師姐!”刺青薇薇驚呼。
“別分心!繼續(xù)!”云心月咬牙堅持,臉色蒼白了幾分。
朱建軍見狀,心中焦急,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晶體。就在此時,那本已徹底黯淡的晶體,核心最深處似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,一道微不可察的清涼細流緩緩流出,順著手臂經脈,自行匯入他體內,竟稍稍壓制了一下那蠢蠢欲動的邪能。
這細微的變化讓朱建軍一怔,但此刻無暇細究。
夕陽終于完全沉入地平線,最后一絲光亮消失,夜幕迅速降臨。寒冷的風吹過焦土廢墟,帶來刺骨的寒意。
灰狼立刻指揮還能行動的戰(zhàn)狼隊員和龍戰(zhàn)于野、磐石等人,依托地形簡單布置了一個防御圈,并搜集枯枝升起一小堆篝火。火光搖曳,映照著幸存者們疲憊、悲傷而又堅毅的臉龐。
云心月和刺青薇薇仍在全力為虛竹療傷,額頭沁出細密汗珠。段譽守在一旁,寸步不離。朱建軍在老夫子的幫助下,繼續(xù)運功化開藥力,與體內邪能對抗。
這一夜,注定漫長而艱難。
但至少,他們不再是孤身奮戰(zhàn)。在這片劫后的廢墟上,殘存的力量重新匯聚,如同微弱的火種,在寒夜中頑強地閃爍著。
遠方的黑暗中,章潮洋的憤怒似乎化為了更加陰冷的算計。而那片崩塌的山腹深處,一絲暗紅,微微閃爍了一下,又歸于沉寂。
新的危機仍在暗處潛伏,但此刻,活下去,是唯一的目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