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場的覺醒者沒有人懷疑對方,可對其一無所知的外來者遺羽很輕易就將他視作了嫌疑人,她可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濾鏡認知影響自己,對方的問話引導性太強了,只要有點智商,再加上一點直覺,就可以察覺到“張力”的不對勁。
可是目前最大的問題,是沒有證據(jù),教唆引導勉強算一個,但事實上并不明顯——夜羽身著黑袍,以鐮刀作為武器,“張力”的話雖然明顯將線索往這個方向?qū)?,但事實上這個人他本身并未見過夜羽,又何談對方指向的兇手是夜羽呢?
對號入座不可取,再加上那些覺醒者有著十分維護相信“張力”的樣子,遺羽只覺得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棘手。
“余理,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”少女將目光轉(zhuǎn)向這個對其應當有了解的覺醒者身上。
“這位大人,您請說。”
“這個張力,在你們這里應當是什么存在。”
余理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,他好像意識到這群人觀察了這么久,將嫌疑放在誰身上了。
雖然對方的風評一向不錯,他心里也不覺得對方會有什么問題,但還是老實地回答了少女:
“張力,是我們34區(qū)【驚蟄】小隊的隊長,覺醒能力是【堅若磬石】,以強力的防御著稱,作為他的隊友,都會覺得對方會給予的安全感十足,可以將后背放心地交給他。
為人誠信正直,待人友善溫和,風評極佳,有時候甚至被稱作老好人。
可以說,如果在場任何人都是嫌疑人,那么他絕對不可能成為其中之一——他救下了很多覺醒者戰(zhàn)士,在鎮(zhèn)守邊境前在城市里也一直保護平民,這些行為,這些貢獻,我們都看在眼里。
這一次,他也犧牲自己,為自己小隊的其他成員創(chuàng)造生的機會,而自己卻傷痕累累,近乎死亡地用貢獻榜上最難兌換的傳送令牌回到安全區(qū)。
但凡他再慢一點,可能都沒有機會回來了?!?/p>
面對余里帶著一些主觀的介紹,遺羽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,她嘴角邊的輕笑一直都在,那眼底有些空洞的眼里深邃如深淵:
“正是因為不可能,才能隱藏真正的兇手。
我們可以以其他角度看待這個人,而并非是從他的曾經(jīng)看待。
尤其是,當你說他為隊友殿后,接著在重傷瀕死的狀態(tài)下以傳送令牌的力量回到安全區(qū)這件事的時候。
你怎么肯定,那滿是虛無生物的戰(zhàn)場上,會不會有一種虛無生物,會替換一個人呢?要知道,它們的力量能侵蝕人體,能制造人奸,能讓戰(zhàn)友的尸體異變?yōu)樘摕o生物。
那其他的,例如寄生,同化,怎么不可能呢?
萬一,這個人已經(jīng)不是本人了呢?”
明明只是猜測和一些推理,遺羽的每一句話都讓余理的心愈發(fā)下沉。
感性上難以相信,可理性卻告訴他,對方說的推測竟然有邏輯自洽的地方。
拋開對方光鮮的事跡,以懷疑和相對客觀的視角看待對方,真能看出一些疑點。
就在余理懷疑人生時,這邊申猴偽裝的“張力”已經(jīng)透過這具偽裝的皮囊,隱約間看見了一些身影以不可視的狀態(tài),藏在吳文身后。
‘好像……虎大哥說的某只獵物,已經(jīng)上鉤了……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