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離,我的孩子,別怕·····”
是父親,出乎意料的,黎族長這個普通人看上去并沒有受到怨力的侵蝕。反之,他胸口上的青銅吊墜此刻閃爍著微微青光。
那道微光包裹了男人的全身,保護了他不被外面無形的怨氣襲擊。
不過光芒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減弱,看樣子要堅持不了多久了。
少年默默地感受著那來自于父親的溫暖,原本已經(jīng)模模糊糊的神志奇跡般地逐漸恢復(fù)過來,只是腦海里因為怨氣的損害和那道奇怪的聲音,依舊有一些混沌,處于半個昏迷的狀態(tài)。
“父親……哥哥……你們……在哪?”
他蠕動著嘴唇,喃喃著自己內(nèi)心深處最渴望見到的兩個存在。
“我在……我在……你的哥哥,他也在……”
這個已經(jīng)滿頭華發(fā)的男子,紅著眼眶不停地安慰著自家孩子。并且用盡全力抱起他,朝著易釋放的靈蝶方向奔去。
是他沒用,他明明已經(jīng)按照易和祭司大人說的做好了一切??蔀槭裁?,再怎么樣雨之部落都注定發(fā)生這一切災(zāi)難,哪怕推后了不少時間。
他現(xiàn)在還能神志清晰,還多虧了玄貓少主為了感謝他的協(xié)助留給他的一個法器。可這裝備效果有限,只能護住一個人,持續(xù)時間也十分有限。
當(dāng)初,他還想將這件裝備留給自家孩子,可是,離和炎是兩個人??!裝備只有一件,手心手背又都是肉,更何況,祭司大人也說過,這對雙生子的能力,只有面對和親身經(jīng)歷災(zāi)禍才能漸漸被激活。
畢竟,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將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。過“劫”,才能獲得新生。
可是,離和炎他們還是不太成熟的半大少年,這樣直接面對家破人亡,族群毀滅的事情,并將其作為為他們必須承擔(dān)的代價,那這次的“劫”,未必也太殘忍了吧!
黎回想起剛才易巫醫(yī)已經(jīng)臉色慘白到可以看清血管的地步,結(jié)界的破碎,對于怨氣的抵御,使得對方前所未有地衰弱。
青年和他簡單交流后,便按照計劃,他用最后的力量凝聚出了兩只靈蝶。一只尋人,一只則是刻印,刻印的,是一個人的遺言。
“在你死前,將一切都告訴他們?!?/p>
這句話,他一直記得,他也知道,作為雨之部落族長,雙生子的父親,他是注定會死亡的,即便,他做了很多反抗的事情。
“離,堅持住。我會帶你找到炎,保持清醒,如果你的腦海里出現(xiàn)了什么聲音,請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接受他?!?/p>
黎族長不管不顧地抱著半昏迷狀態(tài)的離朝著前方?jīng)_刺著,想要趕在裝備庇護消失前讓兩個孩子相見,如此一來,這一場“劫”也會有破除的一線希望。
可眼前那些已經(jīng)異化的族人,還有闖進來的邪惡玉犬,都昭示著這段路程危險重重。
……
離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經(jīng)歷了什么,只知道等到他完全拿回神志的時候,看見了全身有著黑色爪印,血肉模糊,將已經(jīng)快要裂開的青銅吊墜跪著塞給他們的身影。
哥哥也在他的面前,身上已經(jīng)有一部分異化,長出了骨刺,不過好在,大部分還是人的樣子,只是那丑陋的臉,配上骨刺顯得更加的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