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她演練過無數(shù)遍,早已爛熟于心。
“九針鎖魂陣,成!”
白三姑比劃著手語,她的表情很嚴肅,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儀式感。
顧一白眉頭緊鎖,盯著陣中不斷掙扎的葛蘭。
她原本清秀的臉龐,此刻卻充滿了痛苦和扭曲。
她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,不斷地抽搐著,發(fā)出令人心悸的呻吟聲。
“她不是被附身……是被‘提前喚醒’了。”
白三姑的手語,帶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意味。
“未來的她,已經(jīng)成了新律的爐心?!?/p>
顧一白的心頭一震,他終于明白了鐵婆婆之前說過的那句話——真正的斷,是心里不信它了。
他不再試圖壓制體內(nèi)雙心跳動,反而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他開始引導體內(nèi)那兩股原本互相排斥的氣息,讓它們逆行交匯,在丹田之處形成一個緩慢旋轉(zhuǎn)的“空渦”。
那是一個虛無的空間,卻又充滿了無限的可能。
顧一白能夠感覺到,自己的經(jīng)脈正在一點點地被重塑,他的身體正在發(fā)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體驗,痛苦卻又充滿了希望。
陶窯的殘垣之上,怒哥趴在那里,一動不動。
它原本鮮艷的羽毛,此刻已經(jīng)盡數(shù)褪去,只剩下光禿禿的皮膚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
它的呼吸很微弱,幾乎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。
阿朵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滴藥汁喂入怒哥的喙中。
那藥汁帶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,是她用盡身上所有藥材才勉強配制出來的。
怒哥的眼皮顫動了一下,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當它看到顧一白盤坐在陣外調(diào)息時,它掙扎著撲騰了幾步,用頭輕輕地撞了撞他的腿。
仍是那句無聲的“窩里人”。
顧一白摸了摸它冰冷的頸羽,感受著它虛弱的生命氣息,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。
“這次我不燒火,我?guī)湍惆烟齑岛?。?/p>
顧一白的聲音很低,卻充滿了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