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下這句充滿殺意的低語,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顧一白從地上撿起那名被怒哥燒成灰燼的斷碑手,他記得大蠱師曾說過,他們是來自北方,那他們?yōu)槭裁匆獊碜窔⑷蓟鹑耍尹c名要活捉顧家血脈?
他從腰間摸出一塊青銅殘牌,上面的紋路古老而神秘,似乎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戰(zhàn)后的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氣,顧一白蹲下身,迅速地搜刮著那堆焦黑的灰燼。
這不僅僅是處理尸體,更是搜尋線索——關(guān)于大蠱師,關(guān)于斷碑手,關(guān)于那隱藏在暗處的巨大陰謀。
突然,他的指尖觸碰到一塊堅硬的碎片,那是斷碑手腰間佩戴的青銅殘牌,即便經(jīng)歷了鳳火的焚燒,依然頑強地保留著一部分信息。
“執(zhí)火司·貞元七年”,顧一白瞇起眼睛,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貞元,那是兩百年前的王朝年號!
一個苗疆組織,為何會使用如此古老的年號?
他翻過殘牌,背面的篆字讓他如遭雷擊:“顧氏一脈,薪火相傳,不可斷!”這熟悉的筆跡,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腦海里。
幼時,父親顧昭然常常在深夜磨刀,刀鋒寒光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。
那時,父親總是望著遠(yuǎn)方,喃喃自語:“我們家燒的不是火,是命……”
以前只當(dāng)是瘋言瘋語,如今想來,卻字字珠璣,似乎隱藏著天大的秘密。
難道,顧家與這所謂的“執(zhí)火司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?
就在他心緒翻涌之際,七座古碑再次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齊鳴。
這一次,碑靈的虛影不再是漫無目的地游蕩,而是齊齊指向最南端,指向那座從未開啟過的“啞碑”。
那座碑,仿佛一個沉默的巨人,靜靜地矗立在黑暗之中,等待著被喚醒。
顧一白凝神望去,在那啞碑的表面,隱約可見四個模糊的鑿痕,組成四個字——“顧”、“承”、“火”、“終”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終究還是要來了么?!彼吐曕曇舻统恋萌缤瑏碜跃庞牡鬲z。
晨霧彌漫,怒哥獨自蹲在溪邊,看著水中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