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工具,你是第一個為自己叫出名字的鳳種?!卑⒍漭p聲說道,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,仿佛帶著一種魔力。
怒哥似乎聽懂了阿朵的話,原本掙扎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。
它不再抗拒體內(nèi)澎湃的力量,而是將鳳火凝聚成一聲清啼,直貫地脈。
這一聲清啼,模仿的是張清明之子的第一聲哭。
那是南嶺最后一個被命名的孩子,他的名字,代表著希望,代表著未來。
清脆的啼哭聲在地脈中回蕩,如同春雷般炸響。
也喚醒了某些東西。
地宮中,陶俑胸口那用古老文字刻著的“無名氏”三個字,突然浮現(xiàn)出一絲裂紋,黑色的黏液從中滲出,緩慢而堅定地向下蔓延……
“你不是工具,你是第一個為自己叫出名字的鳳種。”阿朵輕聲說道。
地宮之中,那尊無臉陶俑胸口處,原本刻印著的“無名氏”三個古老文字,像是飽經(jīng)風(fēng)霜的石碑般,驟然浮現(xiàn)出一道道蛛網(wǎng)般的裂紋。
黑色的、如同凝固鮮血一般的黏液,緩緩地從中滲出,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,沿著陶俑粗糙的表面,緩慢而堅定地向下蔓延。
它那空洞的眼眶,仿佛能穿透層層地宮巖壁,直視著遙遠的南嶺。
僵硬的陶土手臂緩緩抬起,指向那個方向,仿佛要將整個南嶺都納入它的掌控之中。
然而,就在它即將邁出第一步,踏出這禁錮了它百年的地宮時,卻突然僵住了。
無聲無息間,趙二喜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了陶俑身后。
他那雙失去了舌頭的嘴唇緊緊抿著,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。
他的雙手,早已被粗糙的石柱磨得血肉模糊,但他卻渾然不覺。
在他身后,密密麻麻地刻滿了歪歪扭扭的名字,那是三千六百八十九個被遺忘的亡嬰真名。
第一個名字,也是最先完成的,是“李招弟”。
當(dāng)這個名字的最后一筆劃刻完時,整座地宮仿佛被喚醒了一般,響起了一陣微弱卻清晰的回音:“我在……”
與此同時,在南嶺的屋脊之上,怒哥靜靜地望著遠方,原本稚嫩的羽毛,此刻泛起一種溫潤而神圣的紅光。
它似乎預(yù)感到了什么,原本桀驁不馴的眼神中,此刻充滿了凝重。
真正的名字之戰(zhàn),才剛剛開始。
“準(zhǔn)備戰(zhàn)斗……”怒哥低聲說道,聲音低沉得不像一只小雞,反而像一頭蟄伏的雄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