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淑英,那個蛇蝎心腸的地師長老,正在重建所謂的“正統(tǒng)名錄”。
凡是未得到地師認(rèn)證的姓名,統(tǒng)統(tǒng)被列為“虛籍”,抹殺得干干凈凈!
馬瘸子心中怒火中燒他必須隱忍,必須等待。
他故意在謄抄的過程中,在幾個關(guān)鍵的姓名之間,留下不易察覺的墨漬。
“李狗蛋”,被他故意涂抹成了“李望歸”。
“陳氏婢女”,被他錯寫成了“陳念春”。
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錯誤,卻蘊含著他精心設(shè)計的反抗。
他要用這種方式,保留那些被遺忘的名字,保留那些被抹殺的記憶。
深夜,馬瘸子將謄抄好的副本塞進一個送飯孩童的籃底,讓他秘密送往南嶺。
孩子剛剛走出村口,便被吳龍的手下攔住。
“喲,馬瘸子的孝敬?”一個面目猙獰的妖兵冷笑著,一把奪過籃子。
他輕蔑地瞥了孩子一眼,又看向隱藏在黑暗中的馬瘸子,語氣森然:“你這種廢人,連名字都不配有!”
馬瘸子站在陰影里,一言不發(fā)。
他緩緩地舉起那只殘疾的左手,那只曾經(jīng)被視為廢物的左手。
在他的指縫間,赫然夾著一枚纖細(xì)的胎引針!
這枚針,是當(dāng)年柳七婆贈與他的,說是能引動血脈中的生音。
他用殘缺的手指,顫抖地將針尖對準(zhǔn)妖兵的耳后。
針尖輕輕一挑,妖兵耳后一個隱晦的紋身,頓時潰爛流膿——那是“銷籍烙印”,只有被聲核波動認(rèn)可的人,才能激活的印記。
妖兵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捂著耳朵倒在地上,痛苦地哀嚎著。
另一邊,葛蘭按照柳七婆傳授的“臍引術(shù)”,割破指尖,以鮮血混合夜哭草的汁液,涂抹在自己的臉上。
她又披上白婆婆留下的灰色長袍,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嫗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入夢井側(cè)殿,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數(shù)十名守?zé)羧耍缤┯驳目馨?,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?/p>
他們的脖頸上,纏繞著細(xì)細(xì)的銅絲,連接著頭頂?shù)那嚆~面具。
葛蘭深吸一口氣,壓抑住心中的恐懼。
她知道,這些守?zé)羧耍急荒撤N邪惡的力量控制著。
她悄悄地靠近主油槽,將一滴珍貴的蠱血,滴入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