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(shí),鐵婆婆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古老的書籍——那是《焚律訣》的最后一頁(yè)。
她毫不猶豫地撕下了書頁(yè)的角邊,用火石點(diǎn)燃,然后將灰燼灑向顧一白的頭頂。
剎那間,顧一白的腦海中炸開了一段陌生的記憶:
一個(gè)少年,站在高聳的青銅樹下,面容冷峻,眼神冰冷。
他的腳下,跪著一個(gè)瑟瑟發(fā)抖的男人。
少年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揮了揮手,便有兩名黑衣人上前,將那個(gè)男人拖拽著推進(jìn)了熔爐。
“不聽話的火,就得重鑄?!鄙倌甑穆曇艉茌p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。
鐵婆婆的聲音在顧一白的耳邊響起,將他從那段陌生的記憶中拉回現(xiàn)實(shí)。
“你以為你是破局者?可你用的法子,還是你祖宗那一套——以命壓命,以痛鎮(zhèn)痛。”鐵婆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,“真正的‘?dāng)唷?,是從心里不信它了?!?/p>
她舉起手中那把銹跡斑斑的鐵錘,狠狠地砸向顧一白的肩胛。
“記住疼,但別讓它做主!”
“唔——!”顧一白悶哼一聲,只覺得肩胛骨傳來(lái)一陣劇痛,像是要被砸碎一般。
他咬緊牙關(guān),強(qiáng)忍著沒有叫出聲。
鐵婆婆收回鐵錘,冷冷地看著他。
“起來(lái)?!彼畹?。
顧一白深吸一口氣,掙扎著站起身。
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依舊虛弱,但精神卻似乎清醒了一些。
就在這時(shí),葛蘭突然發(fā)出一聲尖叫,猛地?fù)湎蛄松砼缘陌⒍洹?/p>
她的指甲變得尖利而細(xì)長(zhǎng),如同鋒利的刀刃,狠狠地抓向阿朵的脖頸。
“……燒死你!燒死你們!都得死!”
阿朵猝不及防,被葛蘭撲倒在地。
“小心!”
鐵婆婆大喝一聲,舉起鐵錘就要砸向葛蘭。
可就在這時(shí),葛蘭的眼中突然閃過(guò)一絲清明。
她停止了掙扎,眼神空洞地看著阿朵,喃喃自語(yǔ):
“……別回頭……”
夜色如墨,營(yíng)地里燃起的幾堆篝火,也驅(qū)不散這股子滲人的寒意。
柳七倚靠著葬淵石門,昏昏沉沉地打著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