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底鐘聲響起的剎那,顧一白的心中驟然一緊。
那聲音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時光,帶著一股蒼涼而沉重的波動,直透地底深處。
阿朵的指尖仍在輕撫那枚晶瑩剔透的蠱卵,但此刻她的臉色已經(jīng)變得異常蒼白。
她收回手,緩緩睜開眼睛,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和決絕。
“銅鐘在地底千米巖層之下?!卑⒍涞穆曇粢琅f平靜,但顧一白能感受到她內(nèi)心的波動。
他深吸一口氣,正欲吩咐怒哥以蠻力破開巖層,忽然感到胸中的蝶印開始劇烈震顫。
蝶印似乎脫離了他的控制,自主引導著地火流向。
“不好!”顧一白低聲咒罵,迅速從懷中掏出那塊古樸的護心鏡,全力鎮(zhèn)壓著胸中的異動。
護心鏡上的半枚燼律刀刃在壓力下開始融化,滲出黑色的黏液,散發(fā)出與吳龍血液相同的金屬腥味。
“律器早已被污染……每一任持律者死后,都會變成‘律傀’,被埋進地脈當樁子。”白三姑焦急地趕到,用手指在空中疾書,仿佛在寫字。
她指向遠處一座廢棄的藥墟,葛蘭也借著這機會抓緊顧一白的衣袖,低聲說道:“小心……鐘……下面……”
顧一白的臉色沉了下來,他心中明白,這一切的真相可能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復雜。
白三姑的話讓他想起了鐵婆婆的警告,那些埋藏在地脈深處的地獄。
“我必須去一趟藥墟。”顧一白對眾人說道,眼神堅定而決絕。
他將護心鏡緊緊握住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仗。
怒哥立刻響應(yīng),拍打著翅膀,護在顧一白的身旁。
他雖然桀驁不馴,但對顧一白的忠誠從未動搖過。
兩人一鳥,迅速往廢棄藥墟的方向趕去。
一路上,地底的鐘聲似乎愈發(fā)清晰,仿佛在呼喚著什么。
藥墟內(nèi)部已經(jīng)坍塌得嚴重,地面上布滿了廢墟和灰塵。
顧一白和怒哥在廢墟中艱難前行,最終找到一個地宮的入口。
顧一白深吸一口氣,率先踏入那漆黑的洞穴。
洞穴內(nèi)光線昏暗,只有微弱的火光閃爍。
“誰?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