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只小雞,渾身焦黑,羽毛稀疏,看起來十分可憐。
顧一白認出了他,那是幼年時的怒哥。
怒哥的周圍,燃燒著微弱的火焰,仿佛隨時都會熄滅。
顧一白的心,猛地揪了起來。
他毫不猶豫地沖進火中,將怒哥抱了出來。
“你不該死在這兒……”顧一白喃喃自語,“你是我的雞?!?/p>
畫面一閃,周圍的景象瞬間變換。
怒哥突然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鳥,展開雙翼,焚燒天空。
他發(fā)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,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。
而顧一白,卻跪在一個冰冷的祭壇之上,被七道粗大的鐵鏈,牢牢地鎖住了四肢。
他的頭頂,懸著一把巨大的律釘巨錘,散發(fā)著令人膽寒的光芒。
一個蒼老的聲音,在他的耳邊響起:“第七代薪火承者,可愿代族受刑?”
顧一白緩緩地抬起頭,看向那把懸在頭頂?shù)木掊N。
他的臉上,沒有絲毫的恐懼,反而露出了一絲冷笑。
“我不接,誰來接?”
畫面再次斷裂,顧一白的意識,如同被撕裂一般,猛然從夢中驚醒。
他猛地坐起身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。
他的嘴角,溢出了一絲鮮血,染紅了他的衣襟。
在他的手中,緊緊地攥著一片赤金色的羽毛。
那是怒哥身上,最初的契約信物。
與此同時,在啞碑之外的密林之中。
羅淑英藏身于黑暗之中,用一枚刻有“地脈圖”的龜甲,記錄著青銅樹波動頻率。
她的臉上,充滿了緊張和不安。
“沒錯,和卷軸記載的一致……‘顧承焰’果然把自己煉成了鎮(zhèn)碑樁?!彼吐暤貙χ粋€隱匿在黑暗中的傳音者說道。
“大蠱師說,只要再獻上三名火種者,便可激活‘偽律反噬’,屆時南嶺火脈倒流,整個清源村都將淪為養(yǎng)蠱溫床。”對方的聲音,陰冷而沙啞,仿佛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。
羅淑英的眼中,閃過一絲掙扎。
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龜甲,仿佛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。
最終,她還是將龜甲收入懷中,轉身離開了密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