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影的嘴唇微微開合,無聲地說了兩個字。
“兒啊……”
馬瘸子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,他雙膝一軟,跪倒在地,淚水奪眶而出。
他伸出殘缺的左手,在地上摸索著。
終于,他摸到了一塊鋒利的石子。
他用石子割破自己的手指,用斷指蘸著爐灰,顫抖著在焚音爐的墻壁上,寫下了一個名字。
一個不應該出現(xiàn)在清源村官方記錄上的名字。
那是他母親的名字。
消息像瘟疫一樣蔓延。
吳承志,曾經(jīng)的清源村守夜人,如今的流浪者。
他親眼目睹了焚音爐的異狀,也親耳聽到了馬瘸子的哭嚎。
他內心掙扎了許久,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消息傳遞出去。
他一路風餐露宿,歷經(jīng)千辛萬苦,終于來到了南嶺。
趙鐵秤,李三秤的侄子,一個年輕的販夫,初入世事,卻有著一股難得的義氣。
他聽說了清源村的異狀,也聽說了吳承志帶回來的消息。
他主動請纓,決定潛入清源村,查探真相。
他偽裝成一個送炭的腳夫,混入了焚音爐的工隊。
在工隊里,他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秘密。
每座焚音爐旁邊,都有守吏偷偷地擺放著陶雞。
這些陶雞造型各異,有的口中含著米粒,有的眼眶里插著香。
這竟然是民間祭奠亡魂的“啞靈禮”!
更令人震驚的是,一天夜里,他親眼看到一個老火工偷偷地鑿開爐底,從中挖出一包未燃盡的紙灰。
他小心翼翼地展開紙灰,發(fā)現(xiàn)竟然是半頁《禁言錄》的殘卷。
殘卷上,所有被劃去的名字,邊緣都被人用極細的針尖,補上了小小的圓圈標記。
趙鐵秤明白了。
那些被清源村抹去的名字,并沒有真正消失,而是以另一種方式,被人們銘記著。
阿朵聽取了趙鐵秤的匯報,她的
“清源村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?!彼淅涞卣f。
她立刻命怒哥帶領十二只南嶺散養(yǎng)的公雞,夜襲清源西門。
這些雞并非尋常家禽,它們都飲過夢語拾音器蒸騰的露水,鳴叫聲自帶一種特殊的共振頻率。
子時三刻,怒哥一聲長啼,率先發(fā)動攻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