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心?!彼?,“裴昭以為人人都怕他。但他忘了,有些人,只信真相?!?/p>
她將信重新封好,放回暗格,原樣合上機(jī)關(guān)。
“我們今晚什么都沒拿?!?/p>
“什么都沒做?!?/p>
“只是來看了一眼?!?/p>
裴硯嘴角微揚(yáng),終于露出一絲笑意。
兩人走出書房時,守將迎上來:“陛下,可查清了?”
“查清了?!迸岢幙粗?,“沈府無罪。明日朝會,自有人對質(zhì)?!?/p>
將領(lǐng)臉色一變,急忙道:“可裴昭王爺說……”
“朕還沒死?!迸岢幋驍嗨?,“輪不到他發(fā)號施令?!?/p>
一行人離開沈府,馬車駛回宮中。夜風(fēng)穿簾,沈知微坐在角落,手中握著那支玉簪,指尖緩緩摩挲簪身。
回到鳳儀殿,她未點(diǎn)燈,獨(dú)自立于窗前。窗外宮燈搖曳,映著她的影子貼在墻上。
她知道明天會很難。
裴昭不會善罷甘休。
但她也不打算收手。
她將玉簪輕輕放在案上,從袖中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——那是她在沈府書房角落發(fā)現(xiàn)的,夾在一本舊賬冊里,寫著一行小字:【三日后,糧船啟運(yùn),路線照舊】。
她盯著那行字,眼神漸漸銳利。
這不是北狄的信。
是沈家自己的運(yùn)糧記錄。
而“路線照舊”四個字,說明有人早已掌握這條道。
她正要收起紙條,忽聽窗外傳來一聲輕響。
一支箭釘入門框,箭尾系著一塊布巾。
她走過去取下,展開一看,上面寫著三個字:
小心雪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