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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7章 沈家秘辛浮水面，前朝隱患藏深宮（第1頁）

夜色沉，乾元殿燭火未熄。沈知微指尖還沾著朱砂，剛批完最后一道奏章，小太監(jiān)跪在門外，聲音壓得極低：“娘娘，刑部供詞已驗(yàn)過三遍，那老舵手所言非虛——十年前寧波出海的軍械船，確系李氏娘家名下。”

她沒抬頭，只將筆擱下。

“人呢？”

“仍在獄中，等您發(fā)落?！?/p>

沈知微站起身，走到案前取出一枚玉印，蓋在一張空白手諭上。墨跡未干，她提筆寫下：“即刻提審李氏，不得延誤?！彪S后喚來侍衛(wèi)，命其持令前往沈府。

她知道這一夜不會(huì)太平。

冷宮偏巷里，一個(gè)瘦削男子接過女官遞來的信封，手指微顫。他是冷宮棄妃的弟弟，原是宮中雜役，姐姐被廢后便再無升遷之路。他曾冒死向沈知微傳遞過沈清瑤勾結(jié)裴昭的情報(bào)，那次之后，他便成了暗線中的一枚閑子。

“皇后有令，”女官低聲說，“你親自送信入沈府，務(wù)必讓李氏親手拆看。”

男子點(diǎn)頭，將信藏進(jìn)袖中，趁著夜色混入外宅。

次日清晨，宮門剛開，一輛馬車駛?cè)雰?nèi)城。車上下來的是李氏，身著誥命朝服，臉色卻比往常蒼白幾分。她昨夜接到匿名信，字跡潦草，內(nèi)容卻如刀割心——“三日內(nèi)不自首，北狄密信將送刑部。你當(dāng)年做的事，瞞不住了?！?/p>

她本想裝病推拒召見，可皇后親下令，違者以抗旨論處。她只能硬著頭皮進(jìn)宮。

乾元殿外，她整了整衣袖，低頭步入大殿。

沈知微端坐主位，見她進(jìn)來，只淡淡道：“母親來了。”

李氏行禮，雙手交疊于膝前，姿態(tài)恭敬。

“近日風(fēng)聲緊，我怕你一人在家不安生，不如留在宮中幾日，也好讓我盡盡孝心?！?/p>

李氏抬眼，勉強(qiáng)一笑：“多謝娘娘體恤，只是府中事務(wù)繁雜，恐難久留?！?/p>

沈知微沒接話，只輕輕抬起右手，心中默念——啟動(dòng)系統(tǒng)。

三秒靜默。

一道心聲鉆入腦海：“若她知道太后賜藥那事，沈家上下都得陪葬！”

沈知微呼吸一頓，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緊，面上卻毫無波瀾。

她緩緩起身，繞過案臺(tái)，走到李氏面前。

“母親不必急著回去。宮里清凈，正好養(yǎng)神。我已命人收拾了西苑偏殿，從今日起，你就住那兒吧?！?/p>

李氏猛地抬頭：“這……不合規(guī)矩！我是朝廷命婦，豈能無故拘于宮中？”

“沒人說你是囚犯?！鄙蛑⒄Z氣平和，“只是近來局勢動(dòng)蕩，我身為皇后，總得保全家中長輩周全。你說是不是？”

她說完，轉(zhuǎn)身坐下，不再看她一眼。

李氏嘴唇動(dòng)了動(dòng)，終究沒再說什么。兩名宮婢上前，引她離開大殿。

沈知微坐在原位，久久未動(dòng)。

她終于聽到了那個(gè)詞——“賜藥”。

母親去世那年，她才十歲。李氏說娘親是染了風(fēng)寒，藥石無效。可她記得，母親臨終前眼神渙散，口中喃喃說著“不該信她”“那碗藥……太燙”。那時(shí)她不懂，如今回想，每一句都是遺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