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動。
“大人,我們這一路辛苦,能不能領(lǐng)點干糧?”
趙九皺眉:“規(guī)矩不懂?外人不準(zhǔn)領(lǐng)救濟?!?/p>
“我不是要白拿?!彼龔膽牙锾统鰩酌躲~錢,“買一口吃的總行吧?”
趙九盯著她看了幾秒,忽然笑了:“行啊,一碗粥十文,愛買不買?!?/p>
旁邊有人端來一碗稀湯,里面飄著幾粒米。沈知微接過,蹲在角落喝了一口。
她不動聲色地環(huán)顧四周。
桌上擺著兩本冊子,一本攤開著,是今日登記的新流民名冊;另一本合著,放在抽屜外沿。她注意到,登記時趙九并未蓋印,只在名字旁畫了個勾。
她低頭喝粥,緩緩閉上眼。
【心鏡系統(tǒng)啟動】
三秒——
“這批人不對勁……眼神太穩(wěn),不像跑路的。等他們一走,就把冊子燒了,換新的上來。周大人銀子到賬前,不能出岔子?!?/p>
沈知微睜開眼,把碗放下。
她站起身,假裝腳下一滑,身子往前傾,順勢靠近桌子。趙九抬頭看她,她趁機瞥見那本合著的冊子封皮上寫著編號:庚字三十七號。
和官府下發(fā)的統(tǒng)一格式一樣。
但她記得,白天在布政司看到的原始登記本,編號是庚字三十五至三十六,之后就斷了。
這本不該存在。
她退后半步,拍了拍衣角:“不小心踩到水了?!?/p>
趙九沒理她,低頭繼續(xù)寫東西。
她走出賬房,對守門人說:“我們還得回江州報信,今晚不住這兒?!?/p>
那人點頭放行。
一出營門,女官低聲問:“娘娘,要不要現(xiàn)在動手?”
“不行?!彼f,“賬冊還在他手里,硬搶會驚動背后的人。”
“那怎么辦?”
“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