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緊張,是期待。
仿佛在等著什么即將發(fā)生。
她接過木匣,沒有立刻打開,而是淡淡問道:“貴國新王登基不久,邊境局勢不穩(wěn)。此時提出和談,不怕國內(nèi)反對?”
正使答道:“正因為局勢不穩(wěn),才更需與大周修好。穩(wěn)定邊貿(mào),安撫民心。”
“說得有理?!鄙蛑Ⅻc頭,“但有一事我不明白。貴使帶來的這封書信,為何右下角會有殘缺的飛雁???據(jù)我所知,北狄官方文書從不用此類私印?!?/p>
正使臉色微變:“這……可能是工匠失誤?!?/p>
“失誤?”她輕笑一聲,“那為何你們副使剛才遞匣時,手指一直壓著那個位置?”
全場寂靜。
副使猛地抬頭,眼中閃過一絲驚慌。
沈知微不再看他,轉(zhuǎn)而對身旁女官宣令:“打開木匣,當(dāng)眾驗書。”
女官上前,掀開蓋子,取出和談書。
沈知微親手翻開第一頁。
紙上字跡工整,內(nèi)容與謄錄本一致。右下角確實有個殘缺的飛雁印,但除此之外,一切正常。
她緩緩合上書頁,聲音平靜:“這書沒問題。可以呈給陛下了?!?/p>
副使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本書。
他明明記得,那頁紙上應(yīng)該有毒。
怎么可能沒事?
沈知微將書交還女官,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。
就在這時,副使突然開口:“皇后娘娘!”
她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“您……怎么知道那枚印記?”他的聲音有些發(fā)抖。
沈知微側(cè)過臉,嘴角微揚:“因為有人告訴過我,北狄有個叫雁郎的人,最喜歡用這種殘缺的印記。”
副使渾身一震。
她接著說:“我還知道,這個人,最近常去雁門關(guān)外三十里的荒驛?!?/p>
話音落下,她邁步離去。
身后,兩名禁軍悄然靠近副使,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手臂。
陽光灑在太極殿的石階上,映出長長的影子。
一只鴿子落在屋檐,歪頭看了看下面的人群,振翅飛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