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官愣?。骸翱伤娴乃懒藛??”
沈知微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但只要天下以為她死了,這股亂勢就只能靠假名撐著。真身不出,終究是虛的。”
她回到東閣,連夜寫了幾道假情報,命人散布出去:皇后將于三日后巡視西郊皇陵,祭拜先母。
那是沈清瑤生母的墓地。若真有人打著“迎大小姐歸來”的旗號作亂,必定會來此地立威。
裴硯批準(zhǔn)了圍剿計劃,但沈知微堅持不動主力。她讓禁軍分三路埋伏于皇陵外圍山谷,只留一條通道。
“他們會來的?!彼f,“只要覺得我能抓到他們想要的東西?!?/p>
第三日清晨,天還未亮,西郊山道上傳來馬蹄聲。
一支隊伍疾馳而來,約莫千人,旗幟上赫然寫著“迎沈大小姐歸位”。為首女子披甲持劍,臉上覆著銀面具,騎在馬上高喊:“今日清瑤歸來,撥亂反正!”
伏兵未動。
直到這支隊伍沖進(jìn)山谷狹道,沈知微一聲令下,兩側(cè)弓手齊射。箭雨落下,叛軍陣型大亂。
混戰(zhàn)中,那名女子猛拍馬背,直沖儀仗車駕。侍衛(wèi)迎上,刀劍相擊數(shù)次,終于將她逼下馬。
面具被打落。
是個年輕女子,眉眼與沈清瑤有幾分相似,但年紀(jì)小得多。她被按在地上時還在掙扎:“你們殺我也沒用!大小姐遲早回來!她答應(yīng)過我們不會丟下沈家血脈!”
沈知微走過去,蹲下來看她:“誰告訴你的?”
女子咬牙不語。
“你說她是沈清瑤,可你連她左耳有沒有痣都不知道。她右手指節(jié)受過傷,寫字會偏斜。你呢?你寫的命令,筆跡像男人。”
女子臉色變了。
“你們只是棋子?!鄙蛑⒄酒鹕?,“真正想翻盤的人,根本不在這里。”
押解回宮后,女子招供。幕后之人是裴昭舊部將領(lǐng)程遠(yuǎn),藏身于廢棄軍屯“白水寨”,糾集三千殘兵,本想趁新政初行、民心未穩(wěn)之際制造混亂,再扶一個“沈清瑤”出來掌局。
他們甚至準(zhǔn)備了替身輪換,打算先造勢,再突襲皇宮,挾持太子。
沈知微看完供詞,遞給裴硯。
裴硯看完,扔進(jìn)火盆?!俺踢h(yuǎn)必須抓到?!?/p>
“不能抓。”沈知微說,“要讓他逃?!?/p>
裴硯皺眉。
“他背后還有人?!彼f,“我們現(xiàn)在動手,只會打草驚蛇。讓他回去,讓他把剩下的人全都引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