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“等孩子出來,我就調(diào)包。”】
還有個穩(wěn)婆,在剪臍帶時手抖了一下,心里閃過一句——
【“只要我能換一次,裴昭許我全家脫籍?!薄?/p>
三次。今天已經(jīng)有三次殺機(jī)逼近她的孩子。
她靠在床頭,手指輕輕撫過龍鳳胎的臉頰。他們睡得很沉,不知世間險惡。
可她知道。
她必須比誰都清醒。
傍晚,裴硯回來,聽說此事,臉色驟沉。他坐在床邊,盯著那盒被封存的長壽鎖,半晌沒說話。
“你還記得春獵那天的斷角鹿嗎?”沈知微忽然問。
裴硯點(diǎn)頭。
“這些人身上,都有類似的標(biāo)記?!彼f,“不是巧合。他們在等一個時機(jī)——讓我失子,讓他亂天下?!?/p>
裴硯握緊拳頭:“我會查到底?!?/p>
“不用急?!彼龘u頭,“讓他們再靠近一點(diǎn)。魚還沒釣上來,網(wǎng)不能收?!?/p>
他看她一眼:“你不怕嗎?”
“怕。”她說,“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?!?/p>
殿外傳來更鼓聲。夜已深,宮中燈火未熄,喜慶氣氛仍在延續(xù)。
可在這片喧鬧之下,暗流從未停歇。
沈知微閉上眼,似在休息。實(shí)則腦中飛快推演每一步可能。
她知道,裴昭的人還會再來。也許明天,也許后天。他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(jī)會。
她必須守住這兩個孩子,守住那個已經(jīng)站在風(fēng)口浪尖上的太子。
她抬起手,在床沿輕輕敲了三下。
這是她與諜網(wǎng)約定的信號——一級戒備,全員待命。
窗外月光灑進(jìn)來,照在兩張小小的臉上。
男嬰忽然動了動手指,抓住了姐姐的一縷頭發(fā)。
沈知微睜開眼,目光穿過雕花窗欞,落在遠(yuǎn)處宮墻的夜色里。
那里站著一個守夜宮人,低著頭,袖口露出半截青色刺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