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抓錯人了!”他嘶喊,“我們只是路過!”
無人回應(yīng)。
囚車內(nèi)依舊安靜。那兩名看守也未慌亂,反而低頭垂手,如同木偶。
其實車里根本沒人。所謂的“皇嗣”,不過是塞滿衣物的假人。真正的太子仍在宮中寢殿安睡,由裴硯欽點的禁軍親自守衛(wèi)。
沈知微起身,披上外袍,親自趕往現(xiàn)場。
她走到那名領(lǐng)頭者面前,對方抬頭瞪她,眼中仍有狠意。
“你們口中的‘主上’是誰?”她問。
那人冷笑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!?/p>
她不再多言,只揮手示意:“押走。大理寺死牢,單獨關(guān)押,不準(zhǔn)任何人探視?!?/p>
士兵應(yīng)聲將人拖走。其余俘虜也被一一綁縛,押入囚籠。
她站在街心,看著空蕩蕩的囚車,久久未動。
這場局,她賭的是敵人心急。他們等得太久,終于忍不住要動手。而她,只需要聽見那一句心聲,就夠了。
次日清晨,裴硯踏入東閣。
他昨夜未眠,玄色常服未換,眉宇間帶著倦色,目光卻銳利如刀。
“人都抓了?”他問。
“一個沒漏?!鄙蛑徲嵱涗涍f上,“有人招了。說是有個幕僚從北狄回來,說只要讓天下以為皇嗣已失,便可借外兵南下,另立新君?!?/p>
裴硯接過紙頁,快速掃過,臉色越來越沉。
“他想用我弟弟的名號造反。”他聲音冷了下來,“可我弟弟早就死了?!?/p>
“但他們需要一個旗號。”沈知微說,“死人比活人好用?!?/p>
裴硯盯著她:“你明知他們會動手,還敢用這種法子?萬一他們提前識破呢?”
“他們不會。”她說,“因為他們不知道囚車是假的。他們只知道,這是唯一能接近皇嗣的機會。而人在絕望時,最容易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。”
裴硯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你不怕他們傷到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