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?!彼f,“赫連烈?guī)ш?,意圖用假嬰兒調包皇嗣,制造國本危機。”
裴硯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:“你總是能在最危險的地方,找到最關鍵的破綻?!?/p>
“我不靠運氣?!彼f,“是他們自己露了馬腳。”
裴硯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:“這次你立了大功。黃金千兩,錦緞百匹,另賜護衛(wèi)親軍三百,歸你調遣。”
她低頭:“謝陛下。”
“抬起頭?!彼f,“我不喜歡你總低著頭說話?!?/p>
她抬眼看他。
“你說他們會是誰的人?”裴硯問。
“不只是北狄。”她說,“宮里有人配合他們。名單上有東宮侍衛(wèi),有膳房太監(jiān),還有乳母丈夫。這些人平日互不相干,卻在同一時間與沈清瑤通信。背后必然另有主使?!?/p>
裴硯眼神冷了下來:“你是說,朝中還有人想動搖我的血脈?”
“有人比你更怕新皇子出生?!彼f。
裴硯盯著她看了很久,終于點頭:“查下去。不管是誰,只要碰了我的孩子,我就讓他生不如死?!?/p>
她應了一聲,轉身準備離開。
“等等?!迸岢幗凶∷?,“今晚別回鳳儀宮了。住偏殿吧,離東宮近些?!?/p>
她回頭看他。
“我不放心?!彼f完,重新坐下,拿起一份奏折。
她沒再說話,退出書房。
剛走到廊下,一名影鱗疾步趕來,遞上一張紙條。
她展開看了一眼,瞳孔微縮。
紙上寫著一行字:**“昨夜調包失敗,但種子已種下。三日后,自有開花之時。”**
字跡歪斜,像是用左手所寫,墨色淡,似是匆忙涂抹。
她捏緊紙條,指尖發(fā)冷。
這時,遠處傳來鐘聲,晨朝將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