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已在大堂設案。太醫(yī)令、戶部司藥官、兩名百姓代表分坐兩側。堂前擺著一張長桌,上面陳列著幾包藥材。
她坐在主位,目光平靜。
孫濟安一進門就嚷:“皇后!我仁和堂三代行醫(yī),從無劣跡!若真有毒,也該查清楚源頭!”
“查。”沈知微點頭,“正在查。”
她抬手示意,藥童抬出一筐藥材,當場剖開幾株附子。太醫(yī)令用銀針探入,銀針瞬間變黑。
“此為毒附子?!碧t(yī)令沉聲道,“未經(jīng)炮制,含劇毒烏頭堿,輕則麻痹,重則窒息。”
接著又取出霉變黃芩,氣味刺鼻。
“這兩味藥,混在捐贈藥材中?!鄙蛑⒖聪?qū)O濟安,“你說是善舉,實為毒饋。百姓信我,我豈容你以命試惡?”
孫濟安臉色發(fā)白:“我不知這些藥混在里面!定是有人栽贓!”
沈知微再次閉眼。
【心鏡系統(tǒng)啟動】
三秒。
“完了……是裴昭的人答應過保我無事……只要鬧出亂子,新政就得停……”
她睜眼,直視對方:“你說不知情?那你告訴我,為何你的賬冊顯示,這批附子是從北境私販購入,而非官市登記渠道?”
孫濟安猛地抬頭:“你……你怎么會知道?”
“你更該問自己?!鄙蛑⒄酒鹕恚罢l許你拿百姓性命做棋子?”
她不再看他,轉(zhuǎn)向左右:“將此人押送刑部,嚴審幕后指使。查封仁和堂所有鋪面,查其三年往來賬目?!?/p>
侍衛(wèi)上前鎖人。孫濟安掙扎大喊:“我只是個商人!你們不能這樣對我!”
沒人回應。
沈知微走到堂前,拿起那份被污染的藥材清單,當眾撕碎。
“今日之事,不是結束?!彼曇舨桓撸瑓s傳遍全場,“凡敢以劣藥害民者,不論出身,一律按謀逆論處。朝廷可以免診,但從不容忍殺人?!?/p>
人群靜了幾息,隨即爆發(fā)出掌聲。
一名老漢跪地叩首:“皇后救了我孫兒的命啊!”
更多人跟著跪下,口中念著“活菩薩”。
沈知微扶起老人,只說一句:“醫(yī)者本分,朝廷責任。”
她轉(zhuǎn)身離去,柳蕓緊隨其后。
回宮路上,青鳶低聲問:“真會牽出裴昭?”
“他會藏得很深?!鄙蛑⒖吭谲噹谏?,“但這一步,他已經(jīng)亂了。”
“要不要追查下去?”
“現(xiàn)在不行?!彼龘u頭,“他等著我們急躁犯錯。我們越穩(wěn),他越急?!?/p>
青鳶沉默片刻:“可萬一他再派人動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