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一開始就啟動了系統(tǒng)?!?/p>
她點頭:“用了三次。第一次聽到‘只要把假函遞上去’,我就知道有問題。”
裴硯輕嘆:“你總能在最短時間抓住要害?!?/p>
她轉(zhuǎn)頭看他:“這不是聰明,是經(jīng)驗。以前被人騙過一次,就不會再信表面的東西。”
兩人并肩立于爐前,余燼飛舞。
片刻后,裴硯問:“接下來怎么辦?”
“等。”她說,“等他們換一個真正愿意談的人來。這一次,我會讓他們帶一份空白文書進來?!?/p>
“空白?”
“對?!彼抗獬领o,“由我們在現(xiàn)場寫下條款,雙方當面確認,加蓋印信。不再接受任何預先提交的文本?!?/p>
裴硯瞇起眼:“你是怕他們再動手腳?!?/p>
“人心難測?!彼f,“尤其是隔著國界的心?!?/p>
裴硯沉默一會,忽然道:“你說他們會來嗎?”
“會?!彼鸬酶纱?,“因為他們需要貿(mào)易,需要糧食,也需要喘息的時間。但他們不會輕易認錯。”
“所以你要逼他們低頭。”
她沒說話,只是望著爐火最后一絲火星熄滅。
殿外傳來更鼓聲,已是申時末。
一名內(nèi)侍快步進來,在殿門口停下:“啟稟陛下,鴻臚寺卿求見,說有緊急軍報送來。”
裴硯抬手:“宣?!?/p>
沈知微不動,依舊站在原地。
內(nèi)侍退下不久,鴻臚寺卿匆匆入殿,雙手呈上一封密函:“剛從北境加急送來,說是北狄連夜調(diào)動兵馬,似有異動?!?/p>
裴硯拆開一看,眉頭緊鎖。
沈知微走近,看了一眼內(nèi)容。
邊境斥候發(fā)現(xiàn),北狄主力部隊并未撤回草原,反而向雁門關方向秘密集結(jié)。規(guī)模超過萬人。
她看了裴硯一眼:“他們在賭。”
“賭我們識不破他們的計謀?!迸岢幚湫?,“現(xiàn)在計謀敗露,就想用武力威脅我們讓步?!?/p>
“那我們就讓他們看看?!彼曇艉茌p,“什么叫做,既不怕騙,也不怕打?!?/p>
裴硯盯著她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她轉(zhuǎn)身走向御案,提起朱筆,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幾個字。
裴硯看去,只見上面寫著:“三日后,太極殿和談照常舉行。”
下面一行小字:“歡迎帶兵馬來談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