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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3章 裴硯親征儲君立（第2頁）

一刻鐘后，印綬送至。沈知微親手檢查封匣，確認(rèn)無誤，才命人放回正殿案上。

她站在東宮庭院中央，抬頭看了看天色。陽光正好，照在屋檐銅鈴上，發(fā)出輕微響聲。

第三日，立儲大典如期舉行。

皇長子穿著玄衣纁裳，頭戴金冠，由太傅牽引入殿。他腳步很慢，但每一步都穩(wěn)。走到丹墀前，跪拜受冊，雙手接過玉璽。

百官齊跪，山呼萬歲。

沈知微站在殿外階下，望著兒子的背影。他的肩膀還很瘦小，卻挺得筆直。她的眼眶有些發(fā)熱，卻沒有抬手去擦。嘴角微微揚起，像是松了一口氣，又像是終于放下了一塊石頭。

典禮結(jié)束，人群退去。裴硯留在殿中處理奏報，她獨自走出太極殿。

宮道兩側(cè)的燈已經(jīng)點亮。她沿著石路慢慢走，身后是東宮高大的輪廓，前方是鳳儀宮的門樓。

風(fēng)拂過裙裾，白玉簪穩(wěn)穩(wěn)插在發(fā)間，未曾晃動。

她走進(jìn)鳳儀宮偏殿，坐下，從柜中取出一幅畫。那是皇長子周歲時的畫像，小小一團(tuán)，躺在襁褓里笑。她用指尖輕輕撫過孩子的臉，動作很輕。

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
宮女低聲通報：“陛下到了。”

裴硯走進(jìn)來，已換了常服，臉上帶著疲憊。

他看見她在看畫，停下腳步。
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他問。

“我在想，他以后會不會怕黑?！彼f，“小時候，他每次夜里醒來，都要我抱著才能睡著。”

裴硯走過來，在她身邊坐下。“他會不怕的。有你在，他什么都不用怕?！?/p>

沈知微沒回應(yīng)這句話。她只是把畫收進(jìn)柜中，關(guān)好抽屜。

“你今天在殿上說得很好?！彼f，“那些話，很多人聽著會記很久?！?/p>

“我說的是實話?！迸岢幙粗澳悴皇强空l撐起來的皇后。你是靠自己走到這里的?！?/p>

她終于笑了下，很淺，但真實。

兩人靜坐片刻，誰都沒再說話。

夜更深了。宮外傳來打更聲，兩聲短，一聲長。

沈知微站起身，走到窗前。月光照在院子里的一片青磚上，映出她清晰的影子。

“明日我要去東宮一趟?！彼f，“教他讀《孝經(jīng)》的第一章。”

裴硯點頭：“我去陪你?！?/p>

她回頭看他一眼，沒拒絕。

就在這時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。

一名小太監(jiān)慌忙進(jìn)來，跪在地上：“娘娘，不好了！東宮……東宮的印綬匣子打開了，里面是空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