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接過,拆開,抽出信紙。
上面只有八個字:
**春盡江南,月照雙城。**
她盯著那行字,手指慢慢收緊。
裴硯湊近看了一眼,“什么意思?”
“還不清楚?!彼龑⑿胚f給內官,“存檔,標記一級密件。另外,查最近三個月進出泉州港的所有船只名單,尤其是民間貨船,重點排查是否有梅花標記?!?/p>
“是?!?/p>
內官領命退下。
沈知微走到窗邊,望著遠處宮墻。天色已暗,第一顆星出現在天邊。
她想起那個即將踏上北境之路的女子。此刻,她的車駕應該已經出了城門,正朝著北方行進。
同樣的夜晚,不同的方向。
一個走向和平,一個逼近風暴。
裴硯走到她身后,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”她低聲說,“這封信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送來?!?/p>
裴硯沒答,只是伸手按住她的肩。
她沒有躲,也沒有回頭。
外面?zhèn)鱽砀穆?,三響?/p>
新的一夜開始了。
沈知微伸手入袖,摸到了那支白玉簪的尖端。涼意順著指尖蔓延上來。
她忽然想起一件事——女子科舉初試放榜那天,那位林姓才女站在人群中,手里攥著一張紙,上面寫著她的策論題目:
《論邊疆以文制武之可行性》。
那時沒人想到,這張紙會變成一道通往北境的通行證。
而現在,它真的成了。
她正要開口,外面又一陣急促腳步逼近。
一名軍機處官員沖進殿門,臉色發(fā)白:“陛下!密報!泉州港昨夜發(fā)現一艘沉船殘骸,打撈出半塊令牌,刻著‘水’字偏旁……疑似前朝海軍遺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