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人……小人姓陳,做鹽生意的?!蹦凶拥皖^。
“從哪來?”
“登州。”
“運什么鹽?”
“海曬粗鹽,五百斤?!?/p>
“那你艙里怎么是空的?”
男子語塞。
她不再多問,啟動心鏡,鎖定此人。三秒倒計時結束,心聲入耳——“只要拖住她一個時辰,船隊就能繞過防線……”
她冷笑一聲:“你是赤尾流的人?!?/p>
男子臉色驟變,猛地掙扎,卻被士兵死死按住。
“押下去?!彼龘]手,“嚴加看管。其余船只,全部封鎖查驗。凡無登記、無貨單者,一律扣押?!?/p>
命令迅速傳開。碼頭頓時忙碌起來,士兵挨船搜查,氣氛驟緊。
她回到主艦,取出隨身玉匣,里面是之前繳獲的血引針和木牌。她將木牌放在桌上,又拿出一枚新針,對比刻痕。果然,針尾凹槽處也有數字——“寅三”。
和之前俘虜身上搜出的一模一樣。
她盯著這兩個字,手指緩緩摩挲木牌邊緣。
這時,諜網女官再次出現,跪在甲板上:“娘娘,最新密報——東瀛船隊昨夜曾放出一只信鴿,方向不明。我們的人追到半路失去蹤跡?!?/p>
“他們開始傳遞消息了?!鄙蛑⒌吐暤?。
“要不要派快船提前攔截?”
“不。”她搖頭,“現在動,只會打草驚蛇。讓他們靠近。等他們進了伏擊圈,再收網?!?/p>
女官點頭,正要退下,又被叫住。
“你親自去一趟登州。”她說,“找當地漁戶,尤其是近三年失蹤過船只的。給他們畫像辨認,看看有沒有見過這些海盜。”
“是。”
風更急了,浪拍船身發(fā)出沉悶聲響。沈知微站在船頭,望著遠方海面。烏云壓得更低,仿佛隨時會砸下來。
她抬起手,握緊船舷上的鐵欄。欄桿冰冷,帶著海水的濕氣。
遠處,一只海鳥掠過浪尖,突然折翅墜入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