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將卷子重重拍在案上。
“你們口口聲聲禮法,可曾見過這樣的真才實學?”
仍無人敢言。
他環(huán)視百官,聲音沉下:“朕看得很清楚——女子亦能頂半邊天!”
這句話落下,有幾個年輕官員低頭記了下來。一位宗室子弟攥緊拳頭,轉(zhuǎn)身離殿。但也有人站在原地,望著空蕩蕩的殿門,久久未動。
退朝后,沈知微走出太極殿。陽光照在石階上,她一步步走下去,腳步平穩(wěn)。
身后傳來腳步聲,裴硯跟了出來。
“你會遇到更多阻力。”他說。
“我知道?!彼?。
“世家不會輕易放手?!?/p>
“那就一個個奪回來?!?/p>
他停下,看著她的背影。
“你變了?!?/p>
她回頭看他。
“不是我變了?!彼f,“是我終于能做想做的事。”
說完,她繼續(xù)往前走。穿過宮廊,轉(zhuǎn)入鳳儀宮方向。
夜幕降臨時,鳳儀宮檐下點亮了燈。沈知微站在廊前,風吹起她的袖角。她沒動,目光投向遠處乾清宮的方向。
那里燈火通明,像是永遠不會熄。
一名女官走近,低聲稟報:“江南那位漁家女的家人已被接至京郊安置,安全無虞。”
沈知微點頭。
“明日開始,各地設女子講習所,由新入閣的陳明遠負責統(tǒng)籌?!?/p>
“是。”
風忽然大了些,吹得宮燈晃了一下?;鸸庥吃谒奸g一點朱砂上,像一顆剛?cè)计鸬男恰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