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眼:“是?!?/p>
“信里寫了什么?”
“我說,江南水深,臣妾恐單線難支,盼君一顧。”
裴硯嘴角微動,沒笑,但眼神松了些:“你終于學會開口了。”
她沒答。
遠處,騎兵正在押解鬧事者。周秉義被五花大綁,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。一名佐吏拿著火漆印,準備封存賬本。
沈知微往前走了幾步,看向營地深處。
那里有一處不起眼的小屋,門半掩著。昨晚文書就是從那里進入地窖的。
她記得地窖的位置。
“嚴統(tǒng)領?!彼仡^,“派人守住房子,別讓人進去?!?/p>
統(tǒng)領應聲而去。
裴硯站在原地,看著她忙碌的身影。
風卷起她的衣角,白玉簪在晨光中泛著微光。
她走到關押周秉義的地方,蹲下身,直視他的眼睛:“你說奉命行事。誰的命?”
周秉義避開視線。
她又問:“除了你,還有誰參與分賬?地方官?豪強?還是……宮里的人?”
周秉義嘴唇抖了抖,仍不說話。
沈知微站起身,對押解兵士說:“關進臨時牢房,單獨看管,不準任何人探視?!?/p>
兵士領命。
她轉(zhuǎn)身欲走,忽然聽見周秉義低聲說了一句:“密道……不止一條?!?/p>
她停下腳步。
回頭看他。
周秉義抬起頭,臉上竟露出一絲詭異的笑:“你以為……你拿到的是全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