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轉身對內(nèi)侍說:“取酒來?!?/p>
兩只白瓷杯放在桌上,酒壺傾倒,清酒流入杯中,泛起細小的波紋。
裴硯舉起一杯,遞到她面前。
“敬我的皇后?!彼f,“也敬這大周的太平?!?/p>
沈知微接過,與他碰杯。
“當”一聲響,清脆利落。
陽光從窗外照進來,落在兩人身上,映得酒面閃出一點金光。
她喝了一口,放下杯子。
“西北那邊不能拖。”她說,“糧倉虧空的事,我已經(jīng)讓暗線去查了。若真是有人謊報災情,這次絕不輕饒?!?/p>
裴硯點頭,“準你全權處置。帶上虎符,沿途州府聽調?!?/p>
“謝陛下。”她福了福身。
就在這時,殿外又傳來腳步聲。
諜網(wǎng)女官再次出現(xiàn),手里捧著一個木匣。
“這是從島上搜出的最后一批文書?!彼龑⑾蛔臃旁谧郎?,“其中有幾封是裴昭生前親筆所寫,提及聯(lián)絡北狄王庭、策反邊軍將領等內(nèi)容,尚未送出。”
沈知微打開匣子,快速翻閱。
信紙泛黃,字跡潦草,內(nèi)容確鑿無疑。
她合上匣子,遞給裴硯。
裴硯只看了一眼,便命人取火盆來。
火焰升起,信件投入其中,瞬間化為灰燼。
“這些事,不必再提?!彼f,“從今往后,史書只記今日之太平。”
女官低頭應是。
沈知微看著她,“你跟了我多久?”
“五年零三個月。”女官答。
“五年前你在江南刺殺貪官,被人追殺至江邊,是我派人救你回來的。”
“我記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