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?!彼f,“但只要我在,就不會讓你受傷?!?/p>
他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沒再問。
她帶他往鳳儀宮走。路上遇到幾名宮女捧著新裁的童裝進(jìn)來,見了禮便退到一邊。其中一個低頭時,袖口露出半截紅繩,打著死結(jié)。
沈知微腳步微頓。
她記得這種結(jié)法。十年前,冷宮那位棄妃常給送飯的食盒打這樣的結(jié),說是怕別人誤開。
她沒停下追問,也沒叫人攔。只是把手伸進(jìn)袖袋,摸到了那枚“水驛七所”的銅牌。
原來線索一直沒斷。
她繼續(xù)往前走,手始終牽著皇太孫。穿過一道月門時,風(fēng)吹起她的裙角,也吹動孩子腰間的玉佩。那玉佩是昨夜裴硯親手掛上的,正面刻著“景修”二字,背面是一枚小小的龍紋印。
她忽然想起什么。
停下腳步,蹲下來平視孩子的眼睛。
“你還記得母親長什么樣子嗎?”
他搖頭。
“那父親呢?”
他也搖頭,但嘴唇動了動:“姑母教我的字,和父親寫的一樣?!?/p>
她心頭一緊。
“誰教你寫字的?”
“一個婆婆?!彼f,“她每月初七來一次,帶一本舊書。她說這是父親留下的。”
沈知微慢慢站起身。
初七。又是初七。
她握緊孩子的手,加快腳步走向鳳儀宮??斓介T口時,她回頭望了一眼太和殿的方向。
那支毒箭還釘在龍椅扶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