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等?!彼?,“等那些收到裴昭密令的人,坐不住。”
裴硯盯著她,忽而低笑一聲:“你比朕狠?!?/p>
“我只是不想再等人用命去試?!?/p>
殿外傳來鐘聲,晨光斜照,映在龍椅一側。一名內侍捧著文書快步走入,跪地稟報:“啟稟陛下,鴻臚寺核查完畢,北狄使團隨行人員中,發(fā)現(xiàn)三人身份造假,戶籍記錄皆為偽造?!?/p>
沈知微眼神一動。
“查下去?!迸岢幭铝?,“所有入境者,重新盤問。一個都不準漏。”
內侍領命退下。
沈知微看著那份名單,指尖輕輕劃過其中一行名字。
這三個假身份,都曾在裴昭府中出現(xiàn)過。
他們是來接頭的,不是來談判的。
她抬頭,正要說話。
裴硯卻先開口:“你剛才說等他們坐不住。你覺得,他們會做什么?”
“傳假令?!彼f,“冒充朝廷密使,命令邊軍提前行動。或者,在押糧途中制造沖突,嫁禍北狄。”
“那你準備派誰去盯著?”
“我已經派人去了?!彼曇羝届o,“就在你下令王令儀押糧時,我就讓雪鳶帶了一隊暗衛(wèi)出發(fā)。她們不會露面,但會盯著每一輛糧車,每一個換防的士兵?!?/p>
裴硯看著她,許久未語。
他知道,她早已布下暗線。
她從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。
“你信得過雪鳶?”他問。
“她不敢不信我。”沈知微說,“上次她想給我下藥,被我當場抓住。從那以后,她就知道,背叛的代價是什么?!?/p>
裴硯點頭,不再多問。
這時,殿外又一名禁軍疾步而入,單膝跪地:“啟稟陛下,東華門查獲一封密信,藏在乞丐的鞋底。信上只有一個字——‘動’。”
沈知微接過信紙,指尖撫過那個墨跡未干的字。
筆鋒急促,像是倉促寫下。
是同一個密探的字跡。
她抬眼看向裴硯。
“他們開始行動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