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她說,姐姐活著,她就永遠是殘花敗柳】
沈清瑤的心聲,透過敵將之口再度浮現(xiàn)。
沈知微睜開眼,眼神冷如寒潭。
原來她不只是想殺她,還想羞辱她,讓她生不如死,以此證明自己才是那個值得被寵愛、被重視的女兒。
可笑。
她輕輕摩挲袖中簿冊的棱角,仿佛撫過刀鋒。
車隊駛?cè)氩貢w外廣場。守閣宦官見是貴妃鳳駕,猶豫片刻,終是打開重門。
她步入其中,直奔西區(qū)軍事卷宗架。灰塵簌簌落下,她毫不在意,伸手抽出一卷《永昌三年邊鎮(zhèn)布防實錄》。
翻開第一頁,赫然寫著:“沈翊奉旨督邊,統(tǒng)轄三州十二衛(wèi)?!?/p>
她的父親,也曾是邊關(guān)支柱。
而現(xiàn)在,他的親生女兒,正帶著外敵踏碎這片土地。
她繼續(xù)翻找,忽然停住。
一份夾在舊檔中的手繪草圖引起注意。紙張泛黃,墨跡斑駁,但依稀可見一條隱秘通道標記于赤嶺山脈西側(cè)——標注小字:“僅供緊急聯(lián)絡(luò),平日封閉。”
她盯著那行字,忽然想起什么。
前世,沈清瑤曾得意提起:“父親有個秘密地道,通到境外,只有我們知道?!?/p>
那時她只當是炫耀,未曾深究。
如今看來,那不是吹噓。
那是伏筆。
她迅速抄錄路線,將原圖放回原處,動作輕緩,不留痕跡。
起身時,忽覺袖口一緊。
低頭一看,方才那本實錄的紙頁邊緣劃破織錦,絲線勾住,正滲出血絲。
她扯開布料,傷口加深,血流不止。
但她沒停下。
“備馬車。”她對雪鳶說,“我要去工部庫房,調(diào)看去年修繕關(guān)隘的物料清單?!?/p>
雪鳶急道:“您流血了!至少先包扎——”
“等找到他們準備從哪里下手,再來管我的手?!?/p>